寧天與嚴怒又驚又喜,剛纔那烏古倫乎爾所帶走的萬餘精兵,本身親眼所見,個小我強馬壯,身披厚甲,威武至極,豈料半晌的工夫,竟已全數淹冇,嶽飛兵法,真是鬼神皆驚。眼看完顏亮神采陰騖,當即啞忍不發,跟在他身後,看他另有甚麼後招。
這一萬五令媛軍兩日三夜未睡,長途馳驅下早就勞累不堪,更何況對嶽家軍一向心存害怕,聽了牛皋之話,早有些狼籍,但聽到號令,一齊回身,奔向陳州。完顏亮提韁側馬,寒聲對寧天和嚴怒道:“回陳州!”留下那兩個作女真打扮的人斷後,回身走了。身後傳來牛皋的笑聲:“完顏老兒,本日好生歇息,明日再見,便是刀劍無眼啦!”
剛纔那人,恰是摩羅修的三弟子,拓野的師弟,蒲察郎。摩羅修位居大金國師,內功外功,都已臻至登峰造極的境地,是天下少有的幾位宗師之一。他擇徒甚嚴,收的三個弟子都是金人中的資質聰慧之輩,大弟子完顏牧更是皇室宗親,以是他在金人中職位超然。這三小我中完顏牧技藝第一,已有摩羅修的七成火候,蒲察郎資質略高,固然入門較晚,但實在拓野之上。此次跟從完顏亮出征,實際就是賣力貼身庇護完顏亮。隻看他剛纔露的那手重功,嚴怒就要自歎弗如。
誰知牛皋也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抹眼淚道:“完顏老兒,你隻道柺子馬皮厚肉糙,爺爺便拿它冇體例了麼?本日便是你該當命喪於此!”
完顏亮神采微變,已知是入彀,但是一眼掃去,牛皋身厚隻要百十來人,頓時放下心來,馬鞭指著牛皋笑道:“宋狗,你對勁甚麼?想死還不輕易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如何曉得烏古倫乎爾的?嶽飛呢?如何不出來見我?”心想烏古倫乎爾多數是還未趕到,本身隻需再拖得半晌,與烏古倫乎爾前後夾攻,管叫麵前這些宋軍一個也逃不了,當下成心遲延時候。
完顏亮終究按捺不住,怒道:“你說甚麼?”
完顏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頭道:“蒲察郎是我們大金國師的弟子,技藝能差了麼?”他畢竟冇對二人生疑,口氣中已用上了“我們”,嚴怒眉頭皺了一下,卻甚麼也冇說。寧天心中劇震,大要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便是摩羅修國師麼?”完顏亮駭怪的看著他道:“李卿身在陳州,卻曉得很多江湖之事啊!”寧天心中一驚,曉得再說下去免不了被他發明馬腳,乾笑一聲:“摩羅修國師威名遠揚,小人亦久有耳聞。”
此言一出,完顏亮哈哈大笑道:“‘柺子馬’戰無不堪,怎會等閒落敗?宋狗,你既然曉得我柺子馬的短長,還不投降麼?”這柺子馬乃是完顏亮秘營已久的王牌,總計一萬五千騎,連人帶馬都身披重甲,手持長槍大矛,用韋索或三人綁在一起,或五人綁在一起,衝鋒陷陣,無往倒黴。宋廷幾次與之比武,兵力倍之,都是慘敗而歸,更何況嶽飛隻要戔戔兩萬人。
牛皋聽他話音中尤有恃無恐,微嘲道:“就憑你完顏老兒,還配見我們大帥麼?你還等那甚麼烏咕嚕麼?你腦筋怎地如此的笨?我若冇有將他擒下,又怎會曉得他的名字?大帥早推測你會半夜奔襲,前用金狼軍輕騎衝鋒,再以‘柺子馬’在背後掩殺,以是你牛大爺預先在路上伏了一支精兵,清算了你的‘柺子馬’。‘柺子馬’一廢,你如斷一臂,再不投降,爺爺可就大開殺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