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飛悠悠的道:“此劍乃我遊曆黃河上遊時所獲,與你那把‘鳳舞’同出一主,都是前朝張韋所鑄。具聞張韋鑄成此劍之日,恰逢朝霞映天,漫天的霞光,都被映入了這把劍中,以是才叫‘棲霞’……”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才又道:“此劍既與‘鳳舞’同出一主,卻不知為何江湖排名反在你的‘鳳舞’以後。我本日特攜此劍前來,恰是要嚐嚐看看是你的‘鳳舞’鋒利,還是老夫的這把‘棲霞’更快,誰知‘鳳舞’竟不在你身上。”言下之意可惜無窮。
寧天點頭道:“長輩怎敢?素聞前輩平生最是重諾,既然如此,長輩就獲咎了!”情知似帝飛這等妙手,早已練成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劍氣”,有劍無劍,實已無異,當下把那把“棲霞”寶劍接了過來。本來以他的脾氣,帝飛既然棄劍不消,他也定要白手以對,不過此時體貼林卿卿下落,容不得他再托大。
帝飛看了他一眼,驚奇道:“小子,幾日不見,你的精力量質都已遠超那日在姑蘇之時。恩……到底有何奇遇?不錯不錯,單是這招‘小菊初放’就遠超唐二了。”說完雙手虛捏,手中已似多了把無形的寶劍,也將右手平放胸前,左手虛捏劍訣,喝道:“這是老夫數年前修煉成的無形劍氣,你要謹慎了!”
帝飛看他神態蕭索,嘎嘎笑道:“小子,你覺得我要騙你的鳳舞麼?隻要你能贏了我,我便將那女人的行跡奉告於你。不過看你身無長物,隻怕你與我脫手便要吃兵器的虧。也罷,我本日便暫將這‘棲霞’劍借你一用,我們點到為止,非論你用何工夫,隻要能勝上一式,便是你贏!”
那劍劍身細狹,全然分歧於鳳舞那等刻薄感,而是又薄又輕,劍鞘上也是兩個篆字:棲霞。劍柄上佩著五彩絲轡,光彩奪目。“嗆”的一聲,寧天將劍拔了出來,隻見劍身流光溢彩,彷彿彩霞映目,銀河道光,燦然非常,不由得讚道:“好劍!”輕揮一劍,若霞流天涯,虹架長空,烏黑的夜中更是奪目。隻聽“嗤”的一聲,劍身劃過,一株白楊的枝乾已回聲而斷,忍不住讚道:“好鋒利!”那日武林大會上並未見他用這把劍,想來是此劍過分鋒利之故。
寧天聽了這句,終是精力一振,急道:“你……前輩你曉得她的下落麼?”不知為何,固然麵前之人是江湖中赫赫馳名的“魔頭”,但他卻不但冇有一絲討厭,反而內心裡非常恭敬。
帝飛怪眼一翻,微慍道:“我帝飛向來一諾令媛,何曾騙過人了?你不信麼?哼!”帝飛當年並非明教之人,但生性好鬥,每日除了苦修劍術,便是應戰各處的豪傑豪傑。不過他生性磊落,與人比武前,必先申明乃是點到即止,免傷和藹。如此一來,很多劍法不及他的劍客,也都放開膽量,來與他比試。光陰漸長,他接收各家各派劍法之長,終究創出了一套本身的劍法,今後自誇“鬼劍”,覺得天下再無敵手。厥後一日碰到了蕭無克,蕭無克比他尚年青幾歲,誰知技藝過人,技藝精強。他見獵心喜,便要與蕭無克比試技藝。蕭無克一口承諾,卻說端方必要本身定,輸了的人須承諾對方一事方可。帝飛自傲在劍法上可勝得了他,便點頭同意,誰知蕭無克竟說本身並無兵刃,要兩邊白手比試,帝飛無法之下,便棄劍相搏。須知那蕭無克乃天縱之資,固然常日不消兵刃,但自創的技藝“千刃手”卻賽過人間萬千的兵器,帝飛白手如何能敵?不上二十招,便已落敗。低頭沮喪之下,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因而就承諾了蕭無克,入主明教“地門”――當時蕭無克初掌明教,正著力清算,采集高人異士,乃是聽聞了帝飛之名,這才專意前來。帝飛劍法無雙,江湖之上罕逢敵手,有了他這等臂助,明教天然陣容大增。帝飛卻那裡曉得蕭無克的心機?江湖之人聽聞他如許一名重言守諾的豪傑竟也投身明教,無不扼腕感喟,紛繁說是明珠暗投,更有罵他是大魔頭的,但他夙來自行其事,彆人的言語,隻是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