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九叔部下包涵”,如同關頭時候的一根拯救稻草,恰好給了這連一元一個台階,令他下了台,連一元頓時神采和緩了下來,卻仍故作不屑的道:“哼,海山,這就是你交的朋友?”連海山驚奇不定,剛將目光移向雪百季,雪百季倒是“哼”的一聲將頭扭向一旁,不再看連一元一眼,連海山一時候隻要苦笑以對。
聽聞“聽雨閣”三個字,連一元終是變了色彩,忙寂然起家道:“本來雪少俠竟是‘聽雨閣’雨先生的高足!‘聽雨閣’除奸揚善,人神共敬,雨先生更是德勇雙全,武林那個不敬佩!”神采間已是一片敬佩:“少俠如果早些自報家門,老朽怎會曲解少俠?掃床鋪塌,倒履相迎還來不及。哎,失敬!失敬!”
雪百季聽了這句,真是再也忍不住,當下後退兩步,冷聲道:“哼,我隻道塞外連家豪氣吞天,是數一數二的王謝,本日看來,卻儘有些以貌取人之輩!哼哼!我與連海山訂交多年,隻道他連家多是他如許的豪放俠客,卻想不到連老前輩你當真是讓鄙人絕望。”
連一元想起這雪百季當時瞋目橫眉,傲立六合的冰冷生態,倒當真是和修羅有兩份類似,不由“哦”了一聲,忍不住問道:“敢問雪賢侄師門那邊啊?”他有連海山在一旁,膽量又大了起來,竟連稱呼都改稱了“賢侄”。
冇有多時,遠處一片牧場已模糊可見。中間一座莊園大門敞開,幾個小廝站在門口,遠遠的瞥見了黑珍珠,已一起大喊起來:“少主返來了!”直待這雪大哥奔到近前,幾人方自看清這頓時搭客不是自家少主,一起大駭。那雪大哥已大喊道:“我是你家少仆人的朋友,連一元連老爺子可在?就說雪某有要事拜訪!”說罷翻身上馬,撫摩了那黑珍珠幾下,才依依不捨的將轡頭交到那下人手中。
大漢上前行了一禮,方道:“長輩雪百季,見過連老前輩。”連一元雙手拱了供,點頭道:“本來是雪懦夫……”心下卻嘀咕:“如許乞丐般的人,手裡卻也捧口刀,哼……”已有輕視之心。
這連一元在連家兄弟九人中排行最末,在江湖中走動實是未幾,是以對這等義氣之交甚是惡感,聽了雪百季的話,如何不知他在出言諷刺?不由勃然變色道:“混賬!你是那裡的乞兒,敢在我連府前大喊小叫?若不是看在海山的麵上,老夫定要替你長輩好好管束管束你,你師父是誰!”
這雪百季固然看似粗大,實則心下頗細,察言觀色間,已看出這老者有了輕視之心,心下暗歎一聲,又開口道:“前輩,長輩此來,實是有求於您。”說到這裡,想起對方的驚天手腕,真不知這一問會否給連家帶來禍害,麵上一時竟現出難堪的神采。
連一元眉毛皺了皺,心下恍然,忙開口道:“想必然是雪懦夫手頭有些困難?嗬嗬,無妨無妨,來人啊,取紋銀百兩,上等馬一匹,贈與雪懦夫。”他看雪百季的神采難堪,隻當他是開口要錢的,倉猝叮囑下人取來錢、馬,想將此人速速打發了。
未幾時,下人已稟報了連一元,連一元快步迎出,笑嗬嗬的道:“本來是海山的朋友,不知如何稱呼?”俄然愣了一愣:自家侄子本身看他自小長大,對他的脾氣瞭若指掌,也曉得他愛好交友一些義氣朋友,但麵前之人落魄不堪,活生生一個乞丐模樣,真不知本身那侄子如何會與此人交友,當下迷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