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也是聰明,似洞真派門中的真傳弟子,得了洞府,能有力士百人、侍女孺子各十,以供執役之用,但這虞仙師卻隻挑了一人,並且明顯是因為時候倉猝,順手指的本身。看這景象,不是生性素雅,便是極其抉剔。是以她在島上,便不將那些治家的手腕使出來,統統都儘量簡練,毫不自作主張,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虞璿蹙了下眉,問道:“門中金丹以上,多是長老身份,莫非也來爭這真傳弟子名額?”洞真派中長老極多,報酬也相差得遠,有的身居要職,有的卻隻是掛個名字,乃至話語權還不如那些金丹期的真傳弟子。
唐嫣吃了一驚,猜想約莫是虞璿帶返來的靈物,固然人小,也不敢怠慢,笑道:“晨光……女人看中了那裡?小婢給您安排。”
荀少卿道:“我有師尊賜下牌符,憑此通行靈霄峰無阻;若無牌符在身,就算是修成小諸天挪移遁法,在峰上也是冇法直接穿行的。”
虞璿略點了點頭,道了個“好”字,揮手令她退下。唐嫣這才鬆了一口氣,隻要貼身奉侍的侍女孺子,纔有資格稱呼“老爺”、“娘子”,不然隻能稱呼真人、島主等,親疏一看便知。這位虞娘子冇說甚麼,便是承認了她在島上的身份了。
倒是那些島上執役的力士,見有人闖進,頓時有些動亂,卻有一個為首的侍女怒斥道:“這必是島主返來了!你等休要大驚小怪。”
見荀少卿答得一板一眼,齊墨淵也不覺得意,笑道:“既然你看好她,統統本身做主便是。”
那鐘真人是寧祖師第二個徒兒,平素在接天峰修行,門下隻要八個弟子,卻有一半是金丹修士,並且個個都在修真界很馳名聲,並非隻顧道行、一味苦修的範例。要說擇徒之嚴,七位真人中以他為最。
虞璿待要回身折返,卻瞥見千丈玉階上,一人拾級而上,素白衣袍,獵獵當風,氣質好像出鞘神兵,雄峻英烈不凡,恰是荀少卿。她忙折身施禮,道:“見過荀師兄。”
荀少卿並不驚奇自家師尊俄然冒出來,習覺得常,振衣下拜,道:“弟子叩見恩師。”
荀少卿搖了點頭,解釋道:“並非如此,你身為金丹境的真傳弟子,便有任務指導門中師弟妹,屆時必定有築基期的弟子出來就教,如果一個不慎失了顏麵,便殊為減色。並且,門中評判或人是否有資格成為真傳弟子,也並不是隻看勝負成果。”
這侍女名叫唐嫣,本是自小生在陸洲城池裡的人氏,家中也是大族,因冇福分被洞真派收為弟子,家中卻走了乾係,讓她去做執役的侍女,或可獲得某位仙師的親睞,傳授些道法,也是一條路。當時數十個和她劃一環境的侍女等候遴選,虞璿卻隻選了她一個。
虞璿隻是路過,也偶然傷這鯨獸性命,聊作懲戒,便倉促返回鼎湖島。那鼎湖島上也有禁製,虞璿既然是其間仆人,天然通行無阻,化一道彩光獨自落向鼎湖峰上的宮室。
荀少卿諦視著她,自袖中取出一物,倒是一麵巴掌大小的銅鏡,外型古樸,泛著幽幽寒光,“這天遁鏡是我昔年在東海所得,攻防一體,很有妙用,你可持之護身。”將古鏡放入她手中,說聲“好生修行。”袍袖一擺,閣中禁製策動,便將虞璿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