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門,方梨月內心實在是極其對勁,她固然年紀小,情麵油滑尚且稚嫩,但也是大派出身,深知此次來洞真派的最大收成,並不是獲得玄冥真水煉就本命劍器,而是結識了虞璿。
所謂情麵,並不是你送我一顆丹藥,我還你幾百靈石,便能算的。說到底,情麵不過是買對方一個好感,並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東西。時過境遷,人家還記得便是情麵,不記得,那也是本分。有些人自發得偶爾幫過彆人一個忙,便拿捏身份,策畫著最後能換回些甚麼好處,這類人就算瞭解遍天下,也交不到半個朋友。自發得誰誰欠了他情麵,哪知在人家心目中,那都是恨不得捏著鼻子從速打發了再也不見的貨品,要多麼招人恨,就有多麼招人恨。
這些光陰,方梨月都在鼎湖島上煉製玄陰重水,待虞璿煉成混元劍煞後,她也差未幾煉就了百餘滴玄陰重水。虞璿往九天之上勾引罡氣修煉劍罡,趁便也將玄陰重水帶去,每日,中午勾引太陽真火祭煉玄冥真水,隻是破鈔甚多,百滴玄陰重水,也就能凝成一兩滴玄冥真水,不過也是聊勝於無。
虞璿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去,這女修較著是一名金丹修士,法力不俗,十有八//九便是那未曾見麵的師姐秦樓月。傳聞此女資質不凡,自小拜在齊墨淵門下,五十年結成金丹,在門中也是數得著的人物,更在玄門十大仙子之列。
虞璿即便跟著孺子往玄真殿,她對齊墨淵這位便宜師父並冇多大感受。普通來講,不管是門派招收弟子,還是師父調//教徒兒,都是從未入門時算起,方有師徒情分,如果半途來的,便隔了一層。洞真派中也有很多傍門散修來投,但這些人也不成能進入核心。
修士修行,若冇有相好的同門,彆派的老友,一人獨行,想要做成一件事,就要比凡人難上千百倍。似方梨月這類標準的仙二代,從小家中長輩便諄諄教誨:出外要多交友些老友,千萬不成顯得小家子氣。
虞璿也是自家人曉得自家事,是以哪怕齊墨淵表示得一視同仁,乃至更加施恩,她也拿捏著分寸,不但不恃寵而驕,反而更加守禮幾分,並不會如真正小女孩那樣受寵若驚。畢竟,這內裡有幾分是至心,幾分是齊墨淵特地做出來的姿勢,她也是辯白得出的。
虞璿聞言拜謝,齊墨淵為她煉製的這套百花落英劍丸,倒真是用了心的,此劍看起來隻要一枚劍丸,實際上有一百零八朵百花子劍,每口兒劍又有六瓣劍葉,俱是百鍊柔鋼打造,又以百多種靈藥淬鍊,其薄如紙,鋒銳無雙的同時又極其堅固。彆的質料也還罷了,唯獨這主材百鍊柔鋼難尋,便是萬斤精鐵也最多能提煉出一二錢,平常修士就是提煉出一兩二兩,也是本身用了,市道上根基看不到。齊墨淵煉製這一枚劍丸,隻怕私庫裡的存貨都去了七七八八。
如許一算,方梨月已經在鼎湖島上共盤桓了半年不足,本命劍器既然煉成,她便向虞璿告彆,又殷勤聘請虞璿有空時候,務必往少陽派看她。直到虞璿承諾了,門中大比過後必然前去,這才心對勁足地告彆迴轉。
虞璿跟著帶路孺子到了玄真殿,齊墨淵正在殿上相候,見她出去,微微一笑,手一揚,便有一道彩光向她投過來。
說到底,她也是因為本身底牌極多,在對待這些事情上,便多了很多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