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瞭望廟外,微微一笑,“這洛書殘片,某也不要了,餘公子還是想想如何對付那將至之人吧!那廝可不像蕭某這般好說話。”
一時候,他又不期然地擔憂起虞璿來。餘清聖一向在北俱蘆洲未曾分開,除了交代蘇千靨盜寶之事外,另有便是擔憂mm的安危——這無關虞璿本身才氣如何,隻是放不下心罷了。而虞璿出來以後,便高調殺回北海報仇,隨後不知所蹤,數今後又突然在北極宮遠洋呈現,也讓他深為疑慮。
蘇道緣略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他也略微規複了些,便道:“大兄命我幫手真人,倘如有命,儘可叮嚀。”貳心性純直,並不在乎太多,卻不是傻,也曉得眼下已經是身份有彆,卻再不能如先前那般主客朋友相待,很自發地調劑了心態。
這名為蕭沉舟的落拓男人悠然一笑,負手在後,目光落在餘清聖手中的擦破龜甲上,透出賞識之意,“洛書又稱龜書,相傳是上古神龜浮於洛水,甲殼成此圖象,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以五居中,五方白圈為陽,四隅斑點為陰,包括乾坤陰陽五行之妙。而當今三大術算,皆出於此,可謂是天下法術之源。”
他遺憾地歎了一口氣,“不過,泄漏天機者必遭天譴,現在餘公子手裡的洛書殘片,已經不敷當初非常之一,而品階更是從純陽珍寶跌落到淺顯奇物。不過饒是如此,也彈壓得北極宮近萬年氣數,蘇氏一門得以苟全。”
蕭沉舟說完,臉上又暴露暖和的笑意,“公子能從北極宮中奪得此物,雖是時命而至,也甚不輕易。何不交給蕭某保管?”
而就在蕭沉舟拜彆以後,一股龐大的壓力突然來臨,彷彿六合翻轉,乾坤倒懸,風聲雨聲,神歌鬼哭……以餘清聖的定力,也隻感覺腦筋一陣昏沉,彷彿一頃刻有無窮天下堆疊穿越而過,無數光陰流淌,各種生滅變幻,隻如南柯一夢。
“……他日若真有一番成績,璿兒許你為妻,也何嘗不成。”
此人身量頗高,著一襲洗得發白的舊布袍,腳踏草鞋,很有風塵落拓之氣。麵孔雖若三旬許人,鬢邊卻已經有著絲絲白髮,以青巾繫住,隨便垂在背後。一張臉乍看平平,細看卻極度嚴,嘴角常掛著平和的笑意,眸中神采卻似喜似悲。
敖懷沙在旁暗笑,虞璿瞪了他一眼,向蘇道緣道:“蘇宮主固然命你隨我,常日裡道友相稱便可,無需拘束。”
分開洞真派的時候她是單身一人,此時卻多了兩位元嬰修士,這放在崑崙、少陽等派還罷了,但對於尚顯得薄弱的洞真派來講,卻實在對門中格式大有影響。
當初魔教鼎盛時,共有五方魔教,跟著中洲玄門崛起,中心魔教最早式微,隨之便是東方魔教一名長老棄魔入道,悟得神通後,儘殺教眾,又在東蓬萊洲的東極建木之下,重修道宮,號為青帝。而南邊魔教內爭分裂,樹倒猢猻散,已經不成氣候。唯有西方魔教諸位老魔達成均衡,在西海歸墟共建魔國,氣力最強,現在一提到魔道中人,根基上所指便是西方魔國了。
敖懷沙嘀咕道:“公主有甚麼事,也該是我老敖鞍前馬後奉侍,那裡輪的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