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至好老友,墨修緣也隻是口頭嬉皮笑容,並無參議之意,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若說是掐指一算靈機一動,你必然不肯信。為了姑息你的麵子,老墨隻好說是剛巧來的。”
風白羽愁悶非常,這十餘年來,同儕如左、荀、燕、墨等人紛繁進級元嬰,唯獨他因為一開端所求甚大,非要將本命劍器紫微星袍煉成,幸虧渡劫時乘機晉升寶貝,難度極大,是以才落於人後,卻不是他資質勤奮不如旁人。
墨修緣笑道:“不愧是小風,定力實足,我原覺得這動靜起碼也能讓你跳一回腳。”
這青璵穀雖是風白羽的洞府,卻不是門派所分派,而是他本身偶然中尋來。這青璵穀的性子和公子丹朱的水府多有近似,也是介於真假之間的一種半洞天,但倒是天然天生。這枯桑山看似隻要一個山頭,但內裡青璵穀卻稀有千裡周遭。此地處於少陽派的東麵,從最高山崖望去,東海已經遙遙可見。
墨修緣見他不被騙,也不繃著臉裝象了,笑道:“好動靜就是,你家搖光妹子返來了,大可持續死皮賴臉;壞動靜就是,人家現在修為比你還高些,卻不知風至公子另有冇有勇氣持續。”
遁光在一座險要峻峭的山嶽上環抱一圈,落了下來,這山勢極高,光彩青墨,怪石嶙峋,少有草木,唯獨崖外生有一棵孤零零的半枯老桑,自山石裂縫裡探出,很有不平不撓的意味。
風白羽袍袖一拂,道:“我也正想問你,我三日前才煉成紫微星袍,連門派中也不知,你怎地就曉得了?”
風白羽擱了茶杯,兩眼直瞪著他看,過了半晌,擺手道:“這是話中有話,並且遵循你常日德行,必然也不是功德……”
墨修緣呷了一口茶水,舉目四顧,道:“處所是好處所,就是太冷僻了些,你還未曾收門徒麼?”
但虞璿固然成心在派外建立彆府,但元嬰真人的洞府,卻不是說有就能有的。起首是選址,須得靈脈充盈,方能供應充足元嬰修士修行吐納的靈氣,其次洞府殿室也少不得,纔好安設弟子門人,不過虞璿修行日短,門下屈指可數,這一條尚能夠緩上一緩。
墨修緣點頭同意,他望了風白羽一眼,微微有些戀慕。風白羽在少陽派中師門背景深厚,同為大派真傳弟子,人家可比他安閒很多了。
實在,虞璿把握了那須彌境,饒是有多少門人,一概遷出來便是。不過她自思修為還不敷以服眾,一方小界,就是化神修士也一定能有,卻分歧適如此招搖。並且,溪山行旅圖要同封魔榜祭煉合一,今後成為一界之靈,也需求很多光陰,此事卻嚴峻,不值得為瑣事打攪。
風白羽聽他句句都似安撫實諷刺,固然並不至因而以對虞璿生出甚麼非常觀感,但也實在恨這貨嘴賤揭人傷疤,當下斜了一眼,冷颼颼隧道:“老墨你曾說想要見地紫微星袍,可另有興趣否?”
風白羽道:“記名弟子也有幾個,隻是冇有中意的,便都扔在派中了。”
風白羽身為派中嫡傳弟子,也和虞璿普通,在門中天然分派一方洞府供修行所用。但他自從得了這青璵穀洞府以後,大多數時候便住在了這裡。而他門下那些人托人送來的弟子,卻冇一個能獲得正視,被他帶出去。是以墨修緣來訪的時候,莫說門人,就連孺子也冇得一個,俱都被風白羽留在派內洞府裡了,待客泡茶,也隻能本身親身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