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伸脫手,這娃娃便自發地捱過來,用光溜溜的腦袋在她手指上蹭了蹭,非常奉迎。虞璿問道:“你是甚麼東西成精的?既然有了靈智修成人形,便能行走,既然此地分歧適草木修行,為何還沉淪不去?”
虞璿心中一動,向那娃娃招了招手,這草木之靈倒也膽小,便跑了過來,平常草木成靈,多數懵懂,這小妖竟然口齒非常聰明,“神仙神仙,你再下一場雨好不好?這裡已經有……”掰動手指算了半天也冇算清楚,“……好多好多年冇下過雨了,小草都不長了。”
虞璿自家也曉得很多魔道神通,隻是這輩子怕感染了根底不純,未曾修煉,但對這類粗淺邪術,自忖舉手便能破去。又想到魔道之人根基都是狡猾殘暴,欺軟怕硬,先禮後兵是行不通的,是以先在山凹四周布了個倒置五行的陣法,這才撚起一枚五火雷珠,望那洞府上一擲,炸得山崩石裂,同時運足真氣喝道:“上麵的道友,洞真派弟子虞璿在此,請出來發言。”
查洪這日恰捉來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香湯洗剝潔淨了,正待要采補,哪知俄然內裡天崩地裂,洞內石塊簌簌掉落,他遁藏不及,禿頂上捱了一下,頓時怒不成遏,衝出來痛罵一聲,“那裡來的賊子,敢來佛爺頭上動土!”
“冇有合手的劍器就是費事啊!”虞璿雖在師侄處做足了長輩氣度,涓滴未曾墮了師叔身份,但再看手裡那新買的飛劍,不由得感喟。飛劍名字倒是風雅,叫做“眼波兒綠”,隻是品格太差,純粹的模樣貨。還未曾與其他修士正麵鬥劍,隻是打發一頭披鱗戴角的牲口,劍身上便有了好幾條細痕,這還是她以真氣謹慎地裹著飛劍、不去硬碰的前提下。
五行遁法易學難精,平常修士多數學得水遁土遁等一兩種,也隻能用來趕路,這草木之靈剛纔刷地鑽進地裡,非常滑溜,倒是非常高超。
查洪原是個橫行江湖的獨腳悍賊,練得一種修羅血煞功,每逢月朔十五時,便需求民氣熱血練功,他又貪花好色,閨秀碧玉,民女俠女不曉得搶了多少。直到有一日黴星罩頂,搶到了武林盟主的侄女兒頭上,引得江湖正邪兩道妙手追殺圍攻,走投無路下墜落絕壁,本來萬偶然理,哪知時來運轉,恰好被斜長出來的老鬆樹接住,昏倒幾日,卻發明鬆樹絕頂是一個石洞。他在這石洞裡尋到了一具屍骨,半本道書,便照著修煉起來。
虞璿宿世道魔雙修,固然未證陽神,也煉就極高法力,隻是神通不抵天數,不得不再轉一劫,至於並非轉生在本來阿誰天下,她倒也不甚在乎,畢竟緣聚緣散,不值得強求。這日傍晚,赤霞漫天,火線一帶連綿數十裡的山脈,雖不甚高,卻極其峻峭,山壁赤紅,蒸騰出一層淡淡的煙嵐霧氣,映著天上的朝霞,折射出各種奇景。
虞璿一見卻大喜,低聲道:“想不到這裡竟然有一處五火地煞,恰好抽些煞氣,煉些雷珠留用。”九空之上有乾天陽氣,地竅當中也會凝集陰煞之氣,而此處山勢會聚構成的陰穴,又是一個火山口,久而久之,便成了五火地煞。修道人操縱罡煞之氣,可煉製各種寶貝,但虞璿手頭也冇甚麼質料,隻能煉些雷火珠。
虞璿見那洞府裡跳出一個披著火紅法衣的高大和尚,滿臉橫肉,怪眼圓睜,抬手就放出五道黑氣,氣勢洶洶地當頭捲過來,惡臭腥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