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澄靜如水的目光一照,餘清聖炎熱的滿身俄然靜了下來,他看著虞璿,之前的鬥憤恚怒、心猿意馬、煩惱懊喪等等負麵情感,已經無影無蹤。
他悄悄地歎了一口氣,欣然道:“我全盛期間尚且不能勝你,現在我朝氣元氣大損,你還擔憂我會把你如何樣嗎?”
是以,在這個時候,哪怕餘清聖氣急廢弛地罵上幾句,虞璿表情大好之下,也不會和他計算,何況此時主客易位,她想如何樣還不是隨心所欲?
虞璿略一躊躇,便伸手在他胸口一按,餘清聖想不到的是,虞璿渡入的這一股元氣,並非純真法力,帶著暢旺的朝氣,使得他的傷勢頓時好了幾分。
餘清聖不知怎地心中微微一鬆,彷彿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隻是這時候他也得空細細回想。他初回魔教時,也並無人庇護,天然是謹小慎微,統統以活下來、加強氣力為原則,剛纔麵對滅亡威脅,他幾近就要說出兩人乃是兄妹的奧妙,調換對方放本身一馬,但不知那裡來的一種偏執心氣,讓他如何也開不了口去,乃至產生了一種哀思氣憤到了頂點的表情——寧肯帶著這個奧妙去死,也決不能憑之乞憐!
對視了一會,餘清聖俄然道:“你解了我的禁製。”
……
虞璿道:“最後一個題目,白蓮聖母是你甚麼人?”
虞璿枕在他胸口,聽著上麵那顆心臟悄悄的跳動,男人的雄渾身軀,即便隔著衣衫,也透出微微的熱力。她懶洋洋隧道:“是我問,你答,如何你說的話反而比我還多?”
固然麵前恰是心上美人凝睇含笑,但跟著那纖細的手指越來越近,餘清聖心中的驚駭悔痛也越來越深,但他卻死死睜大了眼,涓滴不讓地同虞璿對視,彷彿要親眼看著她如何殺死本身。
虞璿目光流盼,笑道:“不準惡人先告狀,好好說話。”側身便坐進了餘清聖懷裡,半躺半靠在他胸口,手臂環著他的脖子,和先前餘清聖抱著她的姿式一模一樣。隻不過,這一次換了餘清聖手腳都痠軟有力,隻能垂放一邊,明顯美人在懷卻不能脫手,充其量隻能算作人肉墊子。
隻是,他才策動邪術,俄然感覺心頭有異,但他先前施加在虞璿身上的禁製卻又並冇有竄改,餘清聖咬破指尖,逼出精血,剛在虞璿潔白的額頭上畫下一道,俄然,自指尖同肌膚打仗的一點,驀地綻放出無量五色光芒,映得全部洞壁敞亮至極。餘清聖隻感覺指尖微微一麻,整小我便不由自主地向後顛仆,滿身法力不知被甚麼東西封住了,竟然連元神遁逃也是不能。
餘清聖的生身母親,乃是魔道巨擘無生姥姥的第五個女兒,當初她得了太素白蓮,並以此為號。她奉了諸位老魔之命,來中洲建立教宗,當時風頭無兩,但最後卻仍身故道消,連靈魂也不知去了那裡,恰是遭了因果反噬的原因。而太素白蓮在白蓮聖母隕落以後,便自飛走,現在也不知在何方。
虞璿笑道:“當然是逼供啊!”
餘清聖憤怒隧道:“技不如人,無話可說!莫非還希冀我跪在地上向你哀憐乞命麼?”
餘清聖低下頭去,嘴唇幾近觸碰到小巧如軟玉的耳垂,“她是我孃親。”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過了好一會,劈麵的少女俄然噗嗤一笑,收回了手指,換了個抱膝的坐姿,笑道:“你為甚麼要凶巴巴地瞪著我?莫非想要惡人先告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