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誌_第108章 囊瓦懼謗誅無極要離貪名刺慶忌(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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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華嶽山動搖,話到長江水逆流。隻為子胥能保舉,要離姓字播春秋。

話說吳王闔閭既寶“莫邪”,複募人能作金鉤者,賞以百金。國人多有作鉤來獻者。有鉤師貪王之重賞,將二子殺之,取其血以釁金,遂成二鉤,獻於吳王。越數日,其人詣宮門求賞。吳王曰:“為鉤者眾,爾獨求賞,爾之鉤何故異於人乎?”鉤師曰:“臣利王之賞,殺二子以成鉤,豈彆人可比哉?”王命取鉤,擺佈曰:“已混入眾鉤當中,形製類似,不能辨識。”鉤師曰:“臣請觀之。”擺佈悉取眾鉤,置於鉤師之前,鉤師亦不能辨。乃向鉤呼二子之名曰:“吳鴻,扈稽!我在於此,何不顯靈於王前也?”叫聲未絕,兩鉤忽飛出,貼於鉤師之胸。吳王大驚曰:“爾言果不謬矣!”乃以百金賞之。遂與“莫邪”俱佩服於身。

闔閭初聞伍員誇要離之勇,意必魁偉非常,及見離,身材僅五尺餘,腰圍一束,描述醜惡,大失所望,心中不悅。問曰:“子胥稱懦夫要離,乃子乎?”離曰:“臣藐小有力,頂風則伏,負風則僵,何勇之有。然大王有所遣,不敢不儘其力。”闔閭嘿然不該。伍員已知其意,奏曰:“夫良馬不在形之高大,所貴者力能任重,足能致遠罷了。要離形貌雖陋,其智術非常,非此人不能成事,王勿失之!”闔閭乃延入後宮賜坐。要離進曰:“大王意中所患,得非亡王之公子乎?臣能殺之。”闔閭笑曰:“慶忌骨騰肉飛,走逾奔馬,矯捷如神,萬夫莫當,子恐非其敵也!”要離曰:“善殺人者,在智不在力。臣能近慶忌,刺之,如割雞耳。”闔閭曰:“慶忌明智之人,招納四方逃亡,豈肯輕信國中之客,而近子哉!”要離曰:“慶忌招納逃亡,將以害吳。臣詐以負罪出走,願王戮臣老婆,斷臣右手。慶忌必信臣而近之矣。如是而後可圖也。”闔閭愀然不樂曰:“子無罪,吾何忍加此慘禍於子哉?”要離曰:“臣聞‘安老婆之樂,不儘事君之義,非忠也;懷室家之愛,不能除君之患,非義也。’臣得以忠義成名,雖舉家就死,其甘如飴矣!”伍員從旁進曰:“要離為國忘家,為主忘身,真千古之豪傑!但於功成以後,旌表其妻孥,不冇其績,使其立名後代足矣。”闔閭許之。次日,伍員同要離入朝,員薦要離為將,請兵伐楚。闔閭罵曰:“寡人觀要離之力,不及一小兒,何能勝伐楚之任哉!況寡人國事粗定,豈堪用兵?”要離進曰:“不仁哉王也!子胥為王定吳國,王乃不為子胥報仇乎?”闔閭大怒曰:“此國度大事,豈野人所知?何如當朝責辱寡人!”叱力士執要離斷其右臂,囚於獄中,遣人收其老婆。伍員感喟而出。群臣皆不知其由。過數日,伍員密諭獄吏寬要離之禁,要離乘間逃出。闔閭遂戮其老婆,焚棄於市。宋儒論此事,覺得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仁人不肯為之。今乃無端戮人老婆,以求售其詐謀,闔閭之殘暴極矣!而要離與王無平生之恩,特以貪勇俠之名,殘身害家,亦豈得為良士哉?有詩雲:

能知忠勇辨奸回,神相如離亦異哉!若使子胥能預策,豈容糜鹿到蘇台?

伍員曰:“其人姓要名離,吳人也。臣昔曾見其摧辱懦夫椒丘,是以知其勇。”闔閭曰:“摧辱之事如何?”員對曰:“椒丘者,東海土人也。有朋友仕於吳而死,至吳奔其喪。車過淮津,欲飲馬於津。津吏曰:‘水中有神,見馬即出取之,君勿飲也。’曰:‘懦夫在此,何神敢乾我哉!’乃使從者解驂,飲於津水,馬果嘶而入水。津吏曰:‘神取馬去矣!’椒丘大怒,袒裼持劍入水,求神決鬥。神興濤鼓浪,終不能害。三日三夜,椒丘從水中出,一目為神所傷,遂眇。至吳行吊,坐於喪席,恃其與水神決鬥之勇,以氣淩人,輕傲於士大夫,言詞不遜。時要離與對坐,俄然有不平之色,謂曰:‘子見士大夫而有傲色,得無以懦夫自居耶?吾聞懦夫之鬥也,與日戰不移表,與鬼神戰不旋踵,與人戰不違聲,寧死不受其辱。今子與神鬥於水,失馬不能追,又受眇目之羞,形殘名辱,不與冒死,而猶戀戀於餘生,此六合間最無用之物。且不當以臉孔見人,況傲士乎!’椒丘被詈,頓口無言,含愧列席而去。要離至晚還舍,誡其妻曰:‘我辱懦夫椒丘於大師之喪,恨怨鬱積,徹夜必來殺我,以報其恥。吾當僵寢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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