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誌_第124章 殺子胥夫差爭歃納蒯瞆子路結纓(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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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衛世子蒯瞆在戚,其子出公輒率國人拒之,大夫高柴諫不聽。蒯瞆之姊,嫁於大夫孔圉,生子曰孔悝,嗣為大夫,事出公,執衛政。孔氏小臣曰渾良夫,身長而貌美,孔圉卒,良夫通於孔姬。孔姬使渾良夫往戚,問候其弟蒯瞆。蒯瞆握其手言曰:“子能使我入國為君,使子服冕乘軒,三死無與。”渾良夫歸,言於孔姬。孔姬使良夫以婦人之服,往迎蒯瞆。昏夜,良夫與蒯瞆同為婦裝,懦夫石乞、孟黶為禦,乘溫車,詭稱婢妾,溷入城中,匿於孔姬之室。孔姬曰:“國度之事,皆在吾兒把握,今飲於公宮,俟其歸,當以威劫之,事乃有濟耳。”使石乞、孟黶、渾良夫皆被甲懷劍以俟,伏蒯瞆於台上。斯須,孔悝自朝帶醉而回,孔姬召而問曰:“父母之族,孰為嫡親?”悝曰:“父則伯叔,母則舅氏罷了。”孔姬曰:“汝既知舅氏為母嫡親,何故不納吾弟?”孔悝曰:“廢子立孫,此先君遺命,悝不敢違也。”遂起家如廁。孔姬使石乞、孟黶候於廁外,俟悝出廁,擺佈幫定,曰:“太子相召。”不由分辯,擁之下台,來見蒯瞆。孔姬已先在側,喝曰:“太子在此,孔悝如何不拜!”悝隻得下拜。孔姬曰:“汝本日肯從舅氏否?”悝曰:“惟命。”孔姬乃殺,使蒯瞆與悝歃血定盟。孔姬留石乞、孟黶守悝於台上,而以悝命召聚家甲,使渾良夫帥之襲公宮。出公輒醉而欲寢,聞亂,使擺佈往召孔悝。擺佈曰:“為亂者,正孔悝也!”輒大驚,立即取寶器,駕輕車,出走魯國。群臣不肯附蒯瞆者,皆四散逃竄。

弟子營葬於北阜之曲,塚大一頃,鳥雀不敢棲止其樹。累朝封大成至聖文宣王。今改成大成至聖先師,天下俱立文廟,春秋二祭,子孫世襲為衍聖公不斷。不在話下。

將軍自幼稱威武,磊落雄才越千古。一旦蒙讒殺父兄,襄流誓濟吞荊楚。

浣女沉溪漁父死,簫聲吹入吳人耳。魚腸作合定君臣,複為強兵進孫子。

五戰長驅據楚宮,君王含淚逃雲中。掘墓鞭屍吐宿恨,精誠貫日發展虹。

尼丘誕聖,闕裡生德;七十升堂,四方取則。

仲子路為孔悝家臣,時在城外,聞孔悝被劫,將入城來救。遇大夫高柴自城中出,曰:“門已閉矣!政不在子,不必與其難也。”子路曰:“由已食孔氏之祿,敢坐視乎?”遂疾趨及門,門果閉矣。守門者公孫敢謂子路曰:“君已出走,子何入為?”子路曰:“吾惡夫食人之祿,而避其難者,是以來也。”適有人自內而出,子路乘門開,遂入城,徑至台下,大喊曰:“仲由在此,孔大夫可下台矣!”孔悝不敢應。子路欲取火焚台。蒯瞆懼,使石乞、孟黶二人持戈下台,來敵子路。子路仗劍來迎。怎奈乞、黶雙戟並舉,攢刺子路,又砍斷其冠纓。子路身負重傷,將死,曰:“禮,君子死不免冠。”乃整結其冠纓而死。孔悝奉蒯瞆即位,是為莊公。立次子疾為太子,以渾良夫為卿。

明王作兮麟鳳遊,今非當時俗何求?麟兮麟兮我心憂!

過數日,越王句踐率群臣親至吳邦來朝,並賀克服;吳庭諸臣,俱有饋賂。伯嚭曰:“此馳驅吳庭之應也。”吳王置酒於文台之上,越王侍坐,諸大夫皆侍立於側。夫差曰:“寡人聞之:‘君不忘有功之臣,父不冇有力之子。’今太宰嚭為寡人治兵有功,吾將賞為上卿;越王孝事寡人,始終不倦,吾將再增其國,以酬助伐之功;於眾大夫之意如何?”群臣皆曰:“大王賞功報酬,此霸王之事也。”因而子胥伏地涕零曰:“嗚呼哀哉!忠臣掩口,讒夫在側,邪說諛辭,以曲為直。養亂蓄奸,將滅吳國,廟社為墟,殿生波折。”夫差大怒曰:“老賊多詐,為吳妖孽,乃欲擅權擅威,顛覆吾國,寡人之前王之故,不忍加誅,今退自謀,無勞再見!”子胥曰:“老臣若不忠不信,不得為前王之臣。比方龍逢逢桀,比乾逢紂,臣雖見誅,君亦隨滅,臣與王永辭,不複見矣。”遂趨出。吳王怒猶未息。伯嚭曰:“臣聞子胥使齊,以其子托於齊臣鮑氏,有叛吳之心,王其察之!”夫差乃令人賜子胥以“屬鏤”之劍。子胥接劍在手,歎曰:“王欲吾自裁也!”乃徒跣下階,立於中庭,仰天大喊曰:“天乎,天乎!昔先王不欲立汝,賴吾力圖,汝得嗣位。吾為汝破楚敗越,威加諸侯。今汝不消吾言,反賜我死!我本日死,明日越兵至,掘汝社稷矣。”乃謂家人曰:“吾身後,可抉吾之目,懸於東門,以觀越兵之入吳也!”言訖,自刎其喉而絕。使者取劍還報,述其臨終之囑。夫差往視其屍,數之曰:“胥,汝一死以後,尚何知哉?”乃自斷其頭,置於盤門城樓之上;取其屍,盛以鴟夷之器,令人載去,投於江中,謂曰:“日月炙汝骨,魚鱉食汝肉,汝骨變形灰,複何所見!”屍入江中,隨流揚波,依潮來往,蕩激崩岸。土人懼,乃私撈取,埋之於吳山。後代因改稱胥山,今山有子胥廟。隴西居士有古風一篇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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