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誌_第94章 盧蒲癸計逐慶封楚靈王大合諸侯(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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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以龜兆問於慶舍曰:“有欲攻仇家者,卜得其兆,叨教休咎?”慶舍視兆曰:“必克。虎與彪,父子也;離而見血,何不克焉?所仇者何人?”癸曰:“鄉裡之平人耳。”慶舍更不迷惑。秋八月,慶封率其族人慶嗣慶遺,往東萊田獵,亦使陳無宇同往。無宇彆其父須無,須無謂曰:“慶氏禍將及矣!同業恐與其難,何不辭之?”無宇對曰:“辭則生疑,故不敢。若詭以他故召我,可圖歸也。”遂從慶封出獵。去訖,盧蒲癸喜曰:“卜人所謂‘虎離穴’者,此其驗矣。”將乘嘗祭發難。陳須無知之,恐其子與於慶封之難,詐稱其妻有病,令人召無宇歸家。無宇求慶封卜之,暗中禱告,卻通陳慶氏休咎。慶封曰:“此乃‘滅身’之卦。下克其上,卑克其尊,恐老夫人之病,未得痊也。”無宇捧龜,涕零不止,慶封憐之,乃遣歸。慶嗣見無宇登車,問:“何往?”曰:“母病不得不歸。”言畢而馳。慶嗣謂慶封曰:“無宇言母病,殆詐也。國中恐有他變,夫子當速歸!”慶封曰:“吾兒在彼何慮?”無宇既濟河,乃發梁鑿舟,以絕慶封之歸路,封不知也。

虎離穴,彪見血。

再說齊相國慶封,既專國政,益荒淫自縱。一日,飲於盧蒲嫳之家,盧蒲嫳使其妻出而獻酒,封見而悅之,遂與之通。因以國政托付於其子慶舍,遷其妻妾財幣於盧蒲嫳之家,封與嫳妻同宿,嫳亦與封之妻妾相通,兩不由忌。偶然兩家妻小,合做一處,喝酒歡謔,醉後羅唕,擺佈皆掩口,封與嫳不覺得意。嫳請召其兄盧蒲癸於魯,慶封從之。癸既歸齊,封使事其子慶舍。舍體力兼人,癸亦有勇,且善諛,故慶舍愛之,以其女慶薑妻癸,翁婿相稱,寵任彌篤。癸一心隻要報莊公之仇,無同心者,乃因射獵,極口誇王何之勇。慶舍問:“王何今在那邊?”癸曰:“在莒國。”慶舍使召之。王何歸齊,慶舍亦愛之。自崔慶造亂以後,恐人暗害,每出入,必使靠近懦夫執戈,前後防衛,遂覺得例。慶舍因寵任盧蒲癸、王何,即用二人執戈,餘人不敢近前。

卻說慶封田獵而回,至於半途,遇慶舍逃削髮丁,前來告亂。慶封聞其子被殺,大怒,遂還攻西門。城中守禦嚴緊,不能霸占,卒徒垂垂逃散。慶封懼,遂出走魯國。齊景公令人讓魯,不當收留作叛之臣。魯人將執慶封以畀齊人,慶封聞而懼,複奔吳國。吳王夷昧,以朱方居之,厚其祿入,視齊加富,使伺察楚國動靜。魯大夫子服何聞之,謂叔孫豹曰:“慶封又富於吳,殆天福淫人乎?”叔孫豹曰:“‘善人富,謂之賞;淫人富,謂之殃。’慶氏之殃至矣,又何福焉。”慶封既奔,因而高蠆欒灶為政,乃宣崔慶之罪於國中,陳慶舍之屍於朝以殉。求崔杼之柩不得,賞格購之:有能知柩處來獻者,賜以崔氏之拱璧。崔之圉人貪其璧,遂出首。因而發崔氏祖墓,得其柩斫之,見二屍,景公欲並陳之。晏嬰曰:“戮及婦人,非禮也。”乃獨陳崔杼之屍於市,國人聚觀,猶能識認,曰:“此真崔子矣!”諸大夫分崔慶之邑,以慶封家財,俱在盧蒲嫳之室,責嫳以淫亂之罪,放之於北燕,盧蒲癸亦從之,二氏家財,悉為世人統統。惟陳無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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