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穩妥起見,春生還特地寫了信回到揚州蔣家,讓昔日裡交好的小表舅幫襯一番。
那掌櫃姓李,乃是那金飾鋪子裡非常獨具慧眼的一名掌櫃。
沉吟了半晌,春生便又詳細扣問了一番客人要求到貨的刻日,及如果往揚州供貨方訂貨,到出貨,及來迴路上需求擔擱的路程,統統的時候算上的話,根基是趕得及的。
腦筋裡不其然的閃現過一張模恍惚糊的麵龐,隨即,隻見那張臉更加恍惚不清,垂垂地,垂垂地,像是在說水波中漸漸的泛動開來似的,一點一點的消逝不見了。
難怪連一貫沉穩的齊叔都那樣衝動,便是連春生最後聽了亦是有些止不住的鎮靜。
聞言,隻朝著春生嘲笑著道:“少店主這般說但是汲引小的咯,那高朋明顯是瞧不上小的的定見,聽他的言下之意,彷彿是想請我們店主出來切磋一番,小的便一時多嘴,道了句此物恰是我們少店主所得,豈料那朱紫聽了頓時來了興趣,非得要與您見上一見,少店主,您看——”
畢竟是一筆大買賣,春生定是不肯錯過的。
“不過——”那掌櫃又謹慎翼翼的看了春生一眼,持續道著:“不過聽那位高朋說了,這東西實在奇怪,但是他乃是個門外漢,即便他得了,屆時該如何打磨,如何製成樣品,做成甚麼樣的物件,還想要聽取下我們的定見,不然好不輕易得了件寶貝,平白糟蹋了便不好了——”
春生感覺這名客人有些奇特,這麼大麵額的票據,便是僅僅連訂金,也是一筆不小的數量,竟然如此的草率。
頓了頓,又往那門口的方向瞧了一眼,道著:“曉得便曉得了罷,我瞧那墨客掌櫃陳腐得緊,我看怕是將來待統統人都曉得我們是女人家,那一名啊,怕是都不會開竅的,現在這般誤打誤撞,倒算是錯打錯著了!”
素安忙幾步走到門口,一把將簾子翻開了,往外刺探了好幾眼,卻隻瞧見那白麪掌櫃正坐在櫃檯上打著算盤記取賬了。
春生瞧了一眼,大抵猜想到了是如何回事兒,隻打趣的道著:“旁人發冇發覺我倒是不得而知了,我隻曉得如果在像你這般不打自招的話,怕是大家皆知了!”
春生聞言,嘴角亦是淺淺的笑了笑。
素安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道清脆的聲響,從門彆傳來的,該是甚麼東西跌落在了空中上收回的清脆響聲。
春生想了下,便朝著那李掌櫃道著:“李叔,這素安年紀還小,有些不懂事兒,您可莫要與他計算···”
卻不想這日,竟真的被有目光的人給一眼瞧上了。
隨即,想到了甚麼,便又忽地收住了。
便聽到素安問道著:“女人,夫人不是說過不準我們暗裡見客麼?這都城世道亂得很,指不定會碰到些個甚麼人呢,如果讓旁人瞧出我們是個女兒身便不好了——”
頓了頓,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便又有幾分獵奇,幾分躊躇的看著春生道著:“女人,您···您但是有過甚麼中意人未曾?您將來想要嫁個甚麼樣的快意郎君啊?”
是以,春生便直接將這塊半原石鎖在了櫃子裡,不等閒拿出來,想要等候它的有緣人,同時,實現它最大的代價。
春生聞言,微微蹙眉。
頓了頓,又道著:“既然李叔已經與那朱紫提及了,終歸是我們的客人,委實不好推卻的,既然如此,那我便與他見上一見好了,不過,我對於那些個寶石玉石裡頭的門道卻也並不大善於,屆時還是由李叔跟著我一道疇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