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旁人有甚麼心機,這自家過自家的日子,門一關,管它外邊是天崩地裂還是地動山搖,反恰是與自家不相乾的。
張氏虎目圓睜,說話狠決,一副搏命拚活的架式,一下子便震住了王氏,王氏本就是個紙老虎,本來就驚駭這個彪悍婆婆,又被張氏當著世人好一通數落,隻感覺丟儘了顏麵,埋頭躺在地上又怒又羞,身上心上無一處不疼的,卻半點不敢抵擋,隻趴在地上嚶嚶抽泣。
王氏本欲先發製人,這三房的丫頭常日裡瞧著性子文靜,又常常出入寺廟裡,這廟裡不常道慈悲為懷麼,便感覺是個好亂來的,想發通脾氣好好震一震這小丫頭電影,卻見春生嘲笑一聲:“我們陳家可冇如許一個偷雞摸狗,偷奸耍滑的···長輩!”
礙於她常常出入寺廟,林氏擔憂怕她讀經入了心,唯恐過猶不及,便不愛把她拘在家裡,成心讓她跟著院裡其他女人們靠近玩耍,春生不愛去,一個個小女人不是心眼實足便是缺了心眼,便道:“湊到一塊反正也說不上幾句話兒,無趣得緊!”倒甘心待在屋裡幫襯著。
王氏慘叫倒地,那掃帚用細竹編織而成,大要凸起的細碎竹杆紮進皮裡,隻感覺全部後背一片泥濘。
世人皆知張氏性子,又怕把事情惹大了,畢竟都是住一個院子裡的,因而紛繁勸和道:“這個有話好好說嘛,這火也發了,人也經驗了,差未幾得了,在這般打下去可非得鬨出性命官司來!”
春生夙來無事,便幫著家裡做些家務,閒暇之際便是看書練字,偶然幫著林氏做些針線活補助家用,她生得一雙巧手,繡花打絡張手便來,恰好林氏不喜她折騰則個,怕礙了眼睛,便是練字讀書,也非得每隔半個時候便收眼歇息。
這話較著是編排她的,王氏聽了氣結,扯著嗓子叫喚道:“你···你說誰偷雞摸狗,偷奸耍滑?好你個陳春生,小小年紀便口無遮攔,一個女人家家的平白地老往那廟裡跑,也不知乾些甚麼肮臟活動,好的不學,偏學那北裡裡的娼婦似的滿地嘴碎,也不怕嘴賤,喉嚨裡生爛瘡,今個兒我可要替咱老陳家好好經驗經驗你這個丫頭電影,好讓你曉得編排長輩會有如何的了局!”說著作勢便要打人。
林氏有孕在身,行動不便,偏又是個閒不住的,到頭來反倒是被春生拘著這個不準阿誰不能,林氏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