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從腰間絲絛取出一張紙，遞到了我手上，我展開看去，恰是‘三’所謄抄的一張藥方。那藥方上幾味藥材用圓圈劃出，有幾味藥材下劃橫線，剩下的大多數藥物皆用硃紅的筆墨塗過。

“諾——”她二人領了命出了廳門籌辦。

但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必然要曉得那執刀人是誰，究竟是誰。

‘三’忽而噗通跪倒，大聲抽泣喊道：“主子，主子，快些將此事奉告皇上吧，不管是誰害的娘娘，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門剛一開進了一股子冷風，光滑的蠶絲寢衣貼著我的身子冰冷，我回身走到木施旁，‘五’從速上來服侍我換好了一身淺顯的宮中朝服。

“諾——”語畢她又為我取了一條貂絨的圍脖，護住了脖子不受風寒纔開了門。

高空之上一點星光月明都冇有，厚重的烏雲照顧天威遲緩向人間壓來，氛圍悶得讓人喘不上氣。

‘三’的話飄零在這間屋內，但我一個字也未曾聽出來，腦中的眩暈感不竭襲來，我的指甲緊緊扣住桌案，目光板滯的看著房內橫梁上那美輪美奐的鵷鶵雕鏤，昨日那羽毛看著還和婉如水，本日看著倒更像是刺蝟身上的鋼針，而那鵷鶵就像一隻被鋼針釘滿滿身的不幸凡鳥，張大的鳥喙並非是在喜慶的啼叫，而是在絕望的號令。

‘三’公然聰明，瞬時便猜到了我心中所想。隻見‘三’歪頭苦思，緊蹙眉頭。

我驚呼：“解藥？甚麼解藥。”

‘五’問道：“主子不安息了？”

‘三’領了命點了點頭。

‘三’卻搖了點頭：“不是。”

‘三’俄然哽咽，像是有些驚懼。

我儘量柔聲道：“不急，漸漸說。”而後我轉首向‘三’道：“你先說。”

我急問道：“他如何說，是不是毒……”

‘五’迷惑的瞧著我，又轉首瞧了瞧正在出宮門的‘三’、‘四’。我並不想對她解釋太多，如許的事，或者說如許的猜想奉告她也冇甚麼好處。我隻淡淡對她道：“隨我去院子裡坐坐透通風。”

‘三’定了定神，喘了兩口氣才說道：“奴婢去城裡一家門上掛著濟世懸壺旌旗的藥房，扣了半天門又花了五兩銀子才見到郎中，給他看了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