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袖擦了擦眼角，稍稍理了理麵龐以後道：“快些拿出去，我用了便睡了。”

‘二’許是曉得我表情大壞，不敢像常日那樣輕鬆，顳步走到床邊，低著頭不敢瞧我。

我微微點頭，正要說話由打宮門‘二’剛好轉入出去，雙手端了個小木盆。他一進宮門瞧見我，麵色一喜遠遠衝我喊了聲‘主子。’

說罷我將碗邊吹吹涼，將湯藥送入口中喝了口。或許是心性的原因，本日這藥倒不如昨日那麼苦澀。

門外‘三’她們正打掃配房走廊，見我出來扔了手上的簸箕笤帚，盈盈向我走來，‘三’道了聲：“主子。”

我瞧著那地上的木盆，深深歎了口氣。

我點點頭，隨後走向後院，叮嚀道：“將那木盆端來。”而後又狠狠說道：“瞧我給他“好好”熬碗黑米粥！”

我看了看手裡的藥碗，這眼淚滴出來很多，想必是不能喝了，我說道：“本日這藥就算了，我現在隻想安息，統統等我起來再說。”

‘三’聽聞怔了一怔，被我逗的一樂，同時揉了揉鼻頭，頓了頓止住了哭訴以後，輕聲道：“呸呸呸，主子說恁不吉利的話，直叫奴婢悲傷。”

我身子一怔，鼻尖一酸嘴唇撅起，倒是再也忍了不住，眼眶在稍許的熾熱以後淚雨便如決堤之水顛覆而下，滴在手上的藥碗中‘叮咚’作響。

我張嘴大笑，但嘴角卻忍不住要向下咧，燕歸應啊燕歸應，我恨不得下一世你為臣妾我為君，要你本身個彆會體味我的心肝痛苦。

“熬，當然要熬，為甚麼不熬，對了，現在是甚麼時候。”

待他走到近前，我打眼看去，那木盆蓋著蓋子，我問道：“裡邊裝的甚麼。”

“是……是。”‘二’緩緩昂首：“主子，身子要緊，快些用藥罷。”

‘三’俄然嚶嚀一聲，推開‘二’以後趴在我腿上抽泣。

‘三’衝上前作勢要拿起藥碗餵我，我伸手擋住她：“我本身來罷。”

‘三’愁道：“但是……”

我被‘二’的傻乎乎逗得噗嗤一樂，趕快勸道：“好了好了，他亦是偶然。”

‘二’委曲大喊：“主子你瞧，這野丫頭忒猖獗，主子可要為主子做主。”

‘三’這才作罷：“瞧在主子的麵上，本女人饒了你。”‘二’撇了撇嘴哼唧了聲。

*****

“諾――”

‘二’趕快回道：“是，托主子的福，已好了八九成了。”

‘二’回道：“炊房黑米見底，主子去禦膳房討了點。”

‘三’以淚麵抬首泣道：“奴婢冇有委曲，奴婢是替主子悲傷，主子受了這麼大的委曲，卻假裝冇事一樣不肯讓我們這些做主子的煩心，奴婢甘願主子打我們，罵我們，哪怕撒撒氣也好哇~”

在近半柱香的時候裡，時空就彷彿凝固了一樣，我與‘三’皆哭紅了眼眶，‘二’附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時而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門外‘四’她們模糊亦傳來抽泣之聲。

‘二’‘哎呦’一聲痛呼，還冇轉過彎來：“你……你打我何為，主子。”他看向我：“主子常日不在時，這‘三’就欺負我們。”

我強打精力，俄然破涕為笑打趣道：“好了好了，你們這般模樣如果讓旁人瞧見，還覺得我死了呢。”

是啊，黑米紅豆粥我每晚都要煮一碗，想到此事我麵色一暗。‘三’憤恚的一巴掌打到‘二’的肩膀上，憤恚道：“你怎得恁蠢，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