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麵沉如水:“請進吧。”
陳氏不敢再勸了,隻能命丫頭去催小廚房,看藥熬好了冇有。
當然,就算進了東暖閣,也不是不曉得內裡產生的事。陳氏藉助帳幔的遮擋藏住身形,明鸞就直接站到博古罩前麵往外看了。
陳氏愣了愣,看了沈氏一眼,躲在門後偷聽的明鸞卻悄悄叫了聲好。這大伯孃沈氏固然愛惹費事,但給人安罪名的功力也是杠杠的。先帝啊,那職位又比當今皇上要高一些,那甚麼越王不是要造反嗎?氣倒了親爹還不算,還要踩親爺爺的臉,就算將來真讓他當了天子,名聲也臭死了!
宮氏哭聲一窒,又接著哭道:“他被他姨娘抱回屋去了,方纔兵荒馬亂的,媳婦兒好不輕易才把兩個女孩兒帶出來了,一時候冇顧得上他們……”
馮兆南對此視若無睹,隻是盯著常氏問:“方纔聽底下人回報,說府上少了一名少爺,一名蜜斯,不知是去了那裡?”
常氏驚詫,沈氏趕緊道:“是小兒和小女,因他們姑爺爺臨國公受了腳傷,我便讓他們帶著禮品去看望了,他們才走了不久,想必過一會兒才氣返來。”
說話的是南鄉侯夫人常氏,她麵上猶帶幾分蕉萃之色,身上卻穿得整整齊齊,頭髮也梳好了,隻是戴了根簡樸的玉簪子,冇有彆的金飾,在丹鳳與另一個丫環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立在正屋當中。
聽了他們的話,明鸞才曉得,本來這馮家是越王妃的孃家人,跟章家也算是拐著彎的親戚,馮家的長女就是臨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而馮家四少爺更是娶了章二奶奶宮氏的孃家妹子小宮氏為妻。怪不得陳氏會說,章家向來冇有參與過皇子之爭,敢情跟兩邊都有姻親乾係呀?可惜了,如果冇有沈氏跟章四爺密救太孫的事,章家或許還能逃過這一劫,現在?明鸞隻能向天祈求越王一夥人千萬彆發明沈氏和章四爺做的活動。
馮兆南笑道:“夫人千萬彆曲解,實因東宮起火,都城軍民民氣動亂,為防有宵小之輩為非作歹,幾位相爺已命令禁軍在城中戒嚴,又傳聞府上侯爺不在家,小章將軍又出了點岔子,怕有不長眼的衝撞了夫人,便特地命末將帶兵前來,保護府上安然。隻要都城安寧下來,末將的人頓時就走,夫人不必擔憂。”
沈氏看著他淡淡隧道:“臨國公府離此不過裡許,天然是走的大道。他們是坐車去的,小孩子家,在這時節出門萬一被衝撞了可不好。跟車的都是家裡的白叟,一個是我的奶孃,彆的另有兩個婆子和一個車伕。馮將軍如果不信,儘可到門外問人,或是光臨國公府去探聽。”
馮兆南又笑了:“問是天然要問的,那我就不打攪了,告彆。”向常氏行了個禮,便敏捷帶人分開。
常氏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沈氏敏捷低頭對她私語兩句,她便開口對馮兆南道:“既如此,還請將軍多多束縛部下兵士,我們侯府女眷浩繁,孩子也多,如有個閃失,怕是皇上那邊也不好交代。”
她神采淡淡地對沈氏道:“先彆經驗來人,叫他們的頭兒來。若我章家果然有大罪,那是我們的命,但若冇有,他本日闖府……我倒要問問是甚麼意義了!”
這個馮兆南該不會是想表示、威脅些甚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