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在旁聽著很不是滋味,隻感覺章敬彷彿在一個勁兒地禁止章寂認孫子,這是在乾嗎?莫非多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會對他形成甚麼影響嗎?
章寂歎了口氣,沉吟半晌,叮嚀明鸞:“明日一大早,你去馬棚套車,如果他們不聽你的,就上外頭租一輛車返來,然後親身駕了到後門等我。記得換上便利的衣裳,你在德慶山路駕車也很穩妥,想必這都城的大道也難不倒你。”
章寂冷哼一聲:“冇甚麼辨彆?辨彆大了!你四弟又不是冇有父親,甚麼時候他的婚事要由兄長和孃舅做主了?!哪怕是我當時離得遠,冇法過問,你們好歹也要知會我一聲,才氣將事情定下,現在鬨得如許,象甚麼模樣?!”
陳氏忙問:“老太爺,您這是要……”
章寂也冇那麼輕易被章敬壓服,反而還淡淡地說:“你倒是一片苦心,實在是可貴的好兄長,隻不曉得今後阿啟曉得了,會不會感激你這位兄長的用心良苦,叫他一輩子都不曉得本身另有個兒子!”
章敬聽了。不悅地瞪了她一眼:“三丫頭,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曉得甚麼?!”
章寂一驚,遊移了。
章寂也是這麼想的:“章林兩家原是姻親,滿都城裡誰不曉得?章林兩家的姻親早在四年多前就斷了,滿都城裡又有誰不曉得?!若朝中果然有人拿這類事來進犯你,那你二弟妹還是宮家女兒呢,你莫非要你二弟休妻?還是籌算將你二侄女兒趕削髮門?!你母親還是建文帝的姨母呢,你是不是連親孃都不認了?!笑話!”
明鸞張大了嘴:“我嗎?”想了想,“行!不過我不大認得路,還要請祖父做個領導。”
章寂應了,又叮嚀陳氏:“你明日就在家持續接待上門祭奠的客人,如有人問起我們祖孫,隻說我身上不好,在屋裡歇著不見客。”
章敬嘲笑:“叫誰養著?難不成叫你?!”話音剛落,他不知想到了甚麼,神采忽地變了變。
章寂卻已經醒過神來了,淡淡隧道:“若冇人贍養,就叫他來陪我老頭子好了。那但是親孫子呢,三丫頭說得好,萬冇有為了你四弟能娶高門大戶的媳婦,就不管親孫子的事理。若那家女人嫌棄你四弟有嫡宗子,不肯做後孃,那就乾脆退親好了。那樣的媳婦,我們章家攀附不起!”貳心中非常不滿,常二太太的孃家雖也是官宦世家,但還比不上南鄉侯府的顯赫,章啟是他嫡季子,娶那家女人做個填房,也不見得委曲了人家,甚麼時候淪落到了要為湊趣這門婚事,任由嫡宗子流落在外的境地了?
章敬麵上儘是焦心之色,卻又說不出禁止的來由,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與侄女兒邁出房門,他避到一邊,急得直頓腳。俄然想到了甚麼,便追上去道:“父親。您若認下了林氏這個兒媳,認下了她生的孩子是您孫子,那就意味著我們章家與林家還是姻親。您莫非忘了林家是甚麼身份?現在新皇才即位,大局不決,兒子在朝中也不是事事順利的,萬一叫人拿這件事做個把柄,指責兒子與建文舊黨勾搭,那豈不是冤枉死了?!”
章寂頓了一頓:“我要親身去接孩子!”
章寂沉下臉:“我如何不為他將來著想了?!”
章寂也沉聲道:“三丫頭說得對,不管林氏是否再嫁,隻要孩子是我們章家的骨肉。就不能置之不睬。何況林氏當年與你四弟和離,也是被父母所逼。她也藉此逼著她父母出麵保下了你四弟的性命。不管如何,她對章家並無錯誤。你且讓開,讓我去見她。問清楚孩子的下落。若她真是在扯謊,我天然不會上她的當。”說罷便扶著明鸞的手再次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