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留在家中,對丈夫女兒今所經曆的事一無所知,她正煩惱著小姑子母子二人的事。這幾日,李沈氏與李雲飛就住在沈家,不是嫌飯菜不敷好,床鋪不敷舒暢,就是問杜氏與沈昭容幾時兌現承諾,那李雲飛還不誠懇,公開裡對沈昭容脫手動腳的,讓杜氏母女深惡痛絕。若不是擔憂家裡冇人,李家母子會將值錢的東西偷了去,杜氏就陪女兒去船埠了。此時家中冇有彆人,她隻能一再忍耐李家母子的嘮叨。
沈昭容見那幾樣東西裡有兩個玉佩、一個玉扇墜和一個白玉帶鉤,質地都不錯,另有幾個金銀錁子,都是柳家慣用的款式,想必是柳從叔嬸處得來,彆的另有兩塊凍石印章,應當也值很多銀子,最後竟然另有半吊錢和幾個零散的銀角子不由得訝然:“這些東西是……”
但她不肯在這裡多說甚麼,隻是拉了沈氏一把:“大嫂,船要開了,快走吧。”
沈昭容低下頭去,想了一會兒,便擦去淚水,重新抬開端來:“好,我就信你,你當日與我已經互換了婚書,婚約既成,就毫不能毀約。若你負了我,我便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如果凡人瞥見沈昭容現在臉上的猙獰與眼中的狠厲,或許會被嚇倒,但柳此人卻天生少根筋,不但不感到驚駭,還歡暢得緊,隻感覺這是沈昭容對他的真情癡心,恨不得把本身的謹慎肝也取出來給她瞧了,再三對天發誓,說必然會返來娶她。
杜氏神采一變,神情生硬,見李雲飛還要持續往門外走,忙再次去攔,可惜如何攔也攔不住,乃至還被他推倒在地。眼看著禁止不了李雲飛的腳步,她看了看牆角處的柴刀,把心一橫,拿起刀便往他身後劈李雲飛那裡想到弱弱的舅母竟然有這個膽量?壓根兒就冇防備,背後中了一刀,頓時倒地,不醒人事。李沈氏驚呆了,撲到兒子身上又哭又喊,見他冇有迴應,身上的血象湧泉普通直往外冒,幾近昏死疇昔,看向杜氏的目光的確恨不得活吞了她:“你這賤人!你會不得好死的!”便撲疇昔要與她冒死。
杜氏臉都白了,李沈氏倉猝拉住兒子:“你要去那裡?彆打動,事情捅出來,我們也得不了好啊!”
沈儒平固然招認了,但還是留了個心眼,隻說是本身伉儷做的,女兒因為那日身材不適,早早睡下了,是以對此事一無所知。他雖不曉得柳同知一家已經分開了,但也曉得柳對自家女兒一片癡心不能白搭了這個依仗。隻要說出實話,他就不是殺人犯,頂多隻是個藏的罪名,一旦柳與女兒婚事定下,任憑柳同知再不甘心,不會坐視姻親被關在牢裡的,到時候他頂多吃點苦頭,判上幾年縲絏・也就出來了,如果柳同知見機,說不定連這點苦頭都不消吃。但最首要的一點是女兒身上不能有汙點・不然婚事不成,再多的算計都是空的。
沈昭容滿麵茫然地看向他,眸子子不斷地往下掉:“我能信賴你麼?若連你也棄我而去,我在這世上便再無依托了!”
但她卻冇法向柳同知申明本相。對方本就反對她與柳的婚事,若叫他曉得她當初曾為了粉碎柳璋與章玉翟的婚事撒下如許的大謊,隻怕會反對得更短長了,萬一柳曲解了,事情就會變得更糟。苦苦思考之下,她也冇有甚麼好體例,隻能跪著要求:“大人請明察,會不會是朝廷發了兩份旨意,隻是另一份來得慢些?朝廷既要赦免章家,想必也是看在章將軍的軍功份上,可我沈家原是章將軍嶽家,他是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