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宮氏氣到手指著她直顫栗，“好你個三丫頭，本日總算暴露真臉孔了，真該叫老爺和你父母來瞧一瞧，免得他們還當你是好孩子。你疇前就最是惡劣，起碼麵上還守著禮節，現在不但冇有半點長進，反倒還更壞了！”

明鸞坐在離她不遠的處所，正在削一截樹枝。那是籌辦用來獵食江中遊魚的東西，方纔轉彎繞過山壁時她順手摺的。宮氏的話讓她聽了很活力，她一邊冷冷地看著宮氏掉淚，一邊用鈍鈍的柴刀削那樹枝，一用力兒，樹皮便蹦到劈麵去了，恰好擊中宮氏門麵，嚇了她一跳。

“我是不明白！”宮氏怒道，“三丫頭到處無禮，到處與我對著乾，家裡人若不是瞎了眼，又怎會視而不見？！”

宮氏語塞，恨恨地調頭鑽進了艙裡，明鸞冷冷地瞥著她的背影，收回一聲嗤笑。

玉翟頓時紅了眼圈：“我那裡能跟三mm比？我麵貌儘毀，大家見了我的模樣都要笑話，她倒是好好的。我甚麼都不懂，不會燒飯，不會熬藥，不會洗衣裳，不會砍柴，也不敢出門跟陌生人說話，更彆說到處刺探動靜了！我甚麼忙都幫不上，如何能與三mm比擬？就算我還象疇前那般聰明，祖父也不會疼我更甚於三mm的。現在家裡正遭難，祖父要的是能幫得上忙的孫女兒，不是我如許的廢料！”說罷便放聲大哭起來。

一提及兒子，章放便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道：“驥哥兒的事，你內心清楚，怪不得陳家，怪不得老周。冤有頭債有主，孩子也是命該如此。”說罷便起家鑽回艙中去了。

玉翟皺皺眉：“她夙來是愛混鬨的性子，雖說邇來確切是更加冇有端方了，可在祖父麵前倒另有些分寸。祖父又疼她，見她懂事，能幫得上家裡的忙，對很多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實在細心說來，她也不是一味混鬨無禮，您若不招惹她，不說那些怪裡怪氣的話，她也不會跟您過不去啊！”

宮氏一聽，公然惱了：“你這話是在諷刺我好吃懶做？誰家教的女兒這般不懂端方，竟然劈麵就唾罵長輩？！”

章寂等人都驚住了，繼而神采大變，章敞撲到船舷上失聲大呼：“明鸞！”

“愛罰不罰。”明鸞嘲笑著再削了樹枝幾刀，“如果罰得重了，或占了我的時候，我騰不脫手來做事，還要請二伯孃幫著我母親分擔些。我曉得二伯孃不善廚藝，以是隻要幫著洗洗衣服、砍砍柴就好了。”

明鸞就等著她這一句呢：“我疇前如何？現在又如何？我還是我呢！”

宮氏正倚在艙口與玉翟說話，見她顛末，嘲笑一聲，冇說甚麼。玉翟見狀，眉頭一皺，回艙裡去了，宮氏也想要跟著歸去，明鸞倒是故意挑逗她的，便攔著她道：“二伯孃，我母親正要煮薑湯呢，您也搭把手吧。有些活還是很輕鬆的，您如何就不幫手乾一點呢？我們家現在已經不是皇親國戚了，隻不過跟淺顯老百姓似的，您再高貴，也冇丫頭婆子使，也該動一動了。”

這幾日宮氏正不得章寂待見，真鬨到他麵前去，定是討不了好的，宮氏隻能咬牙道：“你彆對勁！現在陳家人不在，可冇人給你撐腰！哪怕是鬨到老爺跟前，你衝犯長輩，也是不占理的，我必然要他白叟家重重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