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隻睡了兩個多時候,可相有豹倒是顯得精力實足。利落地朝著納九爺承諾了一聲,相有豹疾步走到了大門前,亮著嗓門朝著門外呼喊道:“誰啊?!”
抬手摘下了健壯的門閂,相有豹迎著站在門前的熊爺拱手笑道:“熊爺您吉利!今兒熊爺如何起這麼個大早?”
抬手一指坐在堂屋裡揉著胳膊腿的納九爺,相有豹略微進步了些嗓門,朝著一臉切磋神采的熊爺說道:“四九城裡那點事,想必是瞞不過熊爺法眼的!昨兒早晨我師叔已然是當著四九城裡場麵上走著的玩家托了根柢,火正門自打昨兒早晨就算是支起旗幡、立起字號了......”
臉上變更著神采,熊爺躊躇了好半天,方纔從嗓子眼裡擠出個動靜:“嗯!”
轉頭看了看幾個呼喊著跟進院子裡的青皮地痞,相有豹朝著一臉迷惑與憤怒的熊爺遞了個笑容:“這話還隻能跟您單說!您看是不是......”
呲牙咧嘴地揉著摔疼了的胳膊腿,納九爺顧不得理睬納蘭那儘是心疼的嘮叨,隻顧著抬著下巴衝著站在院子裡的相有豹呼喊道:“去門口瞧瞧去,這大朝晨的誰跑這兒來撞門神了?!”
看著站在本身麵前的熊爺已經瞪圓了眼睛,相有豹涓滴也不鎮靜地朝著熊爺低聲笑道:“還不但是攢局那事兒,熊爺手底下那位管家扮相的人賣了一隻七殺蠍和一塊假點金石給齊三爺,這錢估摸著熊爺已經是袋袋安然了?照著攢局的端方,攢局裡頭得來的錢全都得亮出來,大師夥照著攢局的活兒裡著力多少來分賬,熊爺您玩這手,算不算是......”
抓過了那顆四方門釘,熊爺抬手從納九爺家院門的門框上摘下了已經掛了好些天的龍鞭,操著城磚三兩下就把龍鞭釘在了納九爺家門框中間......
攏著兩隻巴掌,相有豹嬉笑著朝熊爺一拱手:“我這師叔誠懇,再加上這些年都冇小我照顧,叫人欺負得都不敢開口說話了!就說那德貝勒府上,楞就是敢找人改了我師叔一張借券!一百大洋挑二的利錢,三年工夫下來,一轉眼就成了連本帶利五百大洋!您說這事兒找誰說理去?”
‘哐啷’一聲,坐在堂屋裡的納九爺失手把納蘭方纔遞到本技藝裡的一碗茶摔在了地上!
一邊呼喊著,納九爺一邊從椅子上站起家來,卻冇想到閒坐了大半夜的工夫,腿上的血脈早有些發僵,剛邁出半步就一個趔趄歪了下去,幾乎摔了個滿地找牙!
擰巴著脖子,熊爺很有些冇底氣地朝著相有豹說道:“四九城裡攢局,旁的不敢說,一年下來三個大局還是差不離能成的!要說小局......隻要街麵上有人比較個凹凸高低,這局就攢得成!可要論進項......熊爺我也不藏著掖著――實在話,能夠得上本年秋蟲會這局的,未幾!”
不等熊爺說完,相有豹已然朝著熊爺一拱手:“那我這兒可就先給熊爺道賀了――熊爺您發財,發大財!”
輕視地抽了抽鼻子,熊爺不屑地冷哼道:“是找的珠市口兒那幾個筆棍做的中人吧?就那幾個廢料點心,也就指著筆墨上倒騰些花腔來用飯!這事兒......你們甭管了!一半天的工夫,那張借券我叫人給你們送來!倒是你方纔說的那事......”
眼睛一瞪,熊爺頓時變了口氣:“不滿足了不是?給你一箱子大子兒是瞧得起你,難不成你還想著能給你一箱子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