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看滿臉不解神采的相有豹,納九爺微微歎了口氣:“這秋蟲會裡頭的水可深著呢!聽門裡白叟說過,晚清那陣子,就有負氣的玩家為了得個蟲王的名頭,一口氣找了小一百人充當玩家,一人手裡分了兩隻鬥蠍的朝秋蟲會上撞!一番車輪戰下來,如果不是當年火正門裡剛好有一隻鬥蠍撐住了場麵,那年的秋蟲會可就真讓那負氣的玩家得了頭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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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圓了眼睛,納九爺惡狠狠地盯著相有豹叫道:“小子,跟你師叔這兒上激將法?”
壓抑著心頭的嚴峻與鎮靜,納九爺悶著嗓子呼喊道:“這回......你爹算是走了大運了!《養蠍八法》上都冇提過的事情,竟然就能讓你爹趕上――一盆雙蠆!我的老閨女,你爹這七天就豁出去了!”
不等納蘭說完,相有豹已經從厚木板上支起了身子,朝著在木板另一側忙得不亦樂乎的納九爺叫道:“師叔,我這塊兒弄好了,您漸漸把那些個蠍子趕過來吧!”
重重地點了點頭,納蘭擁戴著相有豹的話頭說道:“還真是這麼個理兒!火正門裡服侍蟲豸的人,當年就是各有各的路數,更何況那些外門路的玩家?左不過是拿著鬥蠍一場場拚下去,能贏了最好,真如果輸了,大不了我服侍著您上城牆內裡住地窩子去!”
抬眼看了看蹲在本身身邊的相有豹,納九爺沉吟著為本身續上了一碗熱茶:“這倒真是個希冀!不過......四九城裡服侍鬥蠍的玩家裡,馳名有姓的就得有六家。並且我傳聞......德勝門齊家本年但是從雲南的深山老林裡找了三十六隻南蠍,飆著乾勁要拿本年秋蟲會的蟲王呢!”
盯著納蘭的背影,相有豹倒是微微地點了點頭,朝著方纔騰脫手來擦汗的納九爺笑道:“看不出來,我這師妹的腦筋還真是靈醒!我這上半句話纔剛出口,估摸著師妹就已經揣摩出來我在乾嗎了?!”
滿不在乎地指了指廚房,相有豹紮煞著膀子叫道:“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都說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師叔您就是坐在這兒揣摩到頭髮都白了,秋蟲會上還是得仗著我們手頭的鬥蠍一場一場打下去不是?有工夫揣摩這些個冇用的,倒還不如花工夫好好揣摩我們如何去服侍好本技藝頭的鬥蠍!”
偷眼看了看還是繃著麵孔的納蘭,相有豹奉迎地朝著納蘭呲牙笑道:“師妹,這壺茶裡......你冇忘了擱番瀉葉吧?”
眼神一凝,相有豹禁不住訝然叫道:“南蠍毒性大,向來都號稱一劍封喉!可在塊頭、分量上,南蠍也都偏小......聽師父說,當年也不是冇人用南蠍鬥過,可贏的次數都未幾......”
跳到了另一塊厚木板上,相有豹一邊持續揮動動手中的薺草,在方纔撒上的底土上劃著均勻的方格,一邊忙裡偷閒地朝著愣在旱池子旁的納蘭捉挾地擠了擠眼睛:“那異獸圖上寫冇寫著,蟲豸走過的道上都有本身留下的味兒?”
用手中的薺草重新補上了被鬥蠍爬亂的小方格,相有豹擰著眉頭說道:“秋蟲會上,每個玩家就能帶兩隻鬥蠍上陣。可這德勝門齊家一次就從雲南找來了三十六隻鬥蠍......這路數,不太對吧?”
很有些欣喜地點了點頭,但卻又立即帶著幾分懊喪地搖了點頭,納九爺盤膝坐到了厚木板上,兩眼盯著那些在小方格裡四周亂闖的鬥蠍說道:“可惜了......母蠍子上不成鬥台!我如果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