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輕易的，當納九爺等人說得口乾舌燥，不得不暫歇了話頭時，一向攏著胳膊蹲在門口的謝門神，倒是悶頭冒出一句話來：“我說幾位師兄弟，我們能不能叫有豹先把他揣摩的主張說出來再焦急上火？雖說有豹跟我們在一塊兒處的日子還不長，可大師也都能明白，有豹是個內心頭能拿穩妥主張的！這麼大個事兒，有豹如果內心冇譜，那如何也不能承諾了那位想要異獸圖的水先生對賭吧？！”

“噢......這也不算！可我記得我小時候跟著徒弟在關外闖，為了尋個能讓我們爺倆過冬的燒鍋住下，身無分文的徒弟隻能獵了一頭正在貼秋膘的母熊......”

嘿嘿壞笑著，相有豹慢悠悠地從桌上放著的幾枚大子兒中取出了一枚放回口袋，再次朝著胡千裡問道：“那咱火正門的門規裡，是不是另有逢三取一的說法？可當年我徒弟為了讓借住的那村莊能繳上秋稅、不至於叫收稅的差人給燒了屋子，那是把整整一群、差不離一百多頭野豬都給趕出了林子！”

剛強地搖著頭，胡千裡那本來就冷硬非常的話語聲中，愈發地帶上了些不容置疑的意味：“甭管如何說，葷招兒不能使！這事兒，說出個大天來，端方也不能破！”

驀地之間，胡千裡隻感覺腦中一陣昏亂，一張烏青著的麵孔上也模糊透出了一絲令民氣悸的昏紅！

相互對望一眼，納九爺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壺，對著茶壺嘴猛灌了一氣，這才重重地喘著粗氣放下了茶壺：“行！有豹，你倒是給我們說道說道！醜話可先說到頭裡，如果說不出個子醜寅卯的，那異獸圖的殘片，你師叔我是說死了也不能拿出來！”

微微喘了口氣，相有豹略作思忖，倒是再次開口說道：“老話都說子不言父、徒不言師，可我還是得替我徒弟說道幾句！冇錯，就我徒弟奉告我的，當年他在火正門裡調教那八大鬥獸的時候，是用了很多葷招兒，可我徒弟卻從冇拿著葷招兒服侍出來的玩意坑蒙過好人！倒是當年火正門裡那些跟我徒弟賭鬥的前輩，隻怕都......”

扭頭看著已然被相有豹話趕話拘得滿臉烏青的胡千裡，納九爺禁不住感喟著伸手拍了拍胡千裡的肩頭：“我的個好師弟啊......彆說了！我們......又叫這不利孩子給繞出來了！”

“說得是啊......都不說旁的，哪怕是真跟人家水先生對賭，可我們上哪兒去踅摸兩隻墨猴兒出來？！這可著四九城裡都冇有的玩意，我們上哪兒踅摸去？！”

火正門裡七大門規十三戒律，幾近是代代相傳。凡是有違背了門規戒律的徒眾，最輕也是逐出火正門的了局！

手裡頭攥著茶壺，納九爺涓滴冇好氣地哼道：“那還能如何著？不就是跟水先生賭賽誰調教的墨猴兒靈醒麼？！”

伸手撓了撓頭皮，相有豹眨巴著眼皮子，吭哧著朝胡千裡說道：“胡師叔，您這意義.....就是說，甭管是啥事兒，火正門裡的老端方都不能破？”

伸手一拍桌子，相有豹立馬接上了納九爺的話頭：“著啊！那我們不就得跟水先生比比看，誰才氣調教好了兩隻墨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