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堆棧非常熱烈,門客來交常常,跑堂的伴計不辭勞苦,來回穿越。
——
他自知避退無門,乾脆橫起膽量,奸笑著道:“小子,少擱這豬鼻子插大蔥,你有本領就讓你爺爺出去叫人!”
餘鬥關上房門,詼諧的笑了笑,“讓我看看,這幫鱉孫在那裡動了手腳?”
——
黃麵男人帶著兩人,進了餘鬥的房間,順手還把房門栓了。
伴計找對了房間,敲了三下門,嘴裡號召:“客長,您的酒菜齊了!”
那伴計又高低跑了一通,總算措置安妥。
再有一個民窯燒的小酒壺,裝著自釀的半斤白酒,透出些沁人的酒香。
黃麵男人背靠牆壁,左手死死捂住傷處,下認識爆出的兩朵戰魂明滅不定,明顯功底並不踏實。
黃麵男人本想跳窗逃生,卻被餘鬥的刀鋒逼住了來路,直退到了牆角:“你你你……你是何人,敢在龍虎鎮行凶,你休想活著分開!”
未見他們施救,反而順道踢了一腳“中毒之人”。
伴計想起鎮上的某些傳說,一個激靈退到中間,躬著身子,戰戰兢兢的道:“小店在鎮上運營多年,向來是本分運營……”
黃麵男人被那雪亮的光芒唬了一跳,倉猝退開時,麵前兩名師弟身上頓時滋滋的綻出血來。
黃麵男人皺了皺眉,擺擺手道:“爾等平頭百姓,天然與這江湖仇殺無關——且先退下查抄後廚,這裡交給我們。”
“這位朋友彷彿中了毒?”黃麵男人大義凜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龍虎鎮行凶?”
各自扭頭時,眼神已成灰色,浮泛的有些怕人——
結賬的結賬,上菜的上菜。
細下一瞧,隻見是麵色發白,額上涔涔的冒著盜汗。
“哦。”
聽到這話,黃麵男人頓時明白幾分——這是昔日的仇家,上門找茬來了!
——
探得賊人險惡,餘鬥不但不懼,反而心底暗哼:“撞到小爺手裡,算你們罪有應得!”
一名伴計趕緊“噔噔噔”的跑上樓去,尋著那慘叫泉源——隻見客房裡一片狼籍,盤碟菜肴灑碎一地,剛纔還好好的餘鬥倒在地上。
房門開啟,裡頭住著的恰是餘鬥,伴計便端著酒菜進屋,在桌麵上擺放安妥。
後廚的手腳,不過飯菜裡下藥。
“呼……”
他正想去尋掌櫃,身後卻俄然呈現了幾小我影。
黃麵男人下巴往前一點,兩名部下便奸笑上前,眼看就要搜身,忽有一道雪片般的亮光閃出。
餘鬥看看翻了白眼,嘴唇由紅轉白,又從白變紫,終究成了玄色。
餘鬥在外邊兜轉了一大圈,肚中早已饑渴,叮嚀道:“四兩白米飯,從速的!”
餘鬥有些氣惱,內心嘀咕,“這幫蠢賊,竟往酒裡下藥?”
客房裡,傳出淒厲的慘叫,黃麵男人的右臂,竟被餘鬥直接斬下!
正想著三月陽春,龍虎鎮來往客人增加,或能多得幾個賞錢,俄然聞聲一聲慘叫,恰是從自家二樓傳來。
那木盤裡有兩菜一湯,菜是五花肉炒冬筍、香菇炒藕尖,湯是肉沫絲瓜湯,聞著便覺鮮美苦澀。
過未幾時,堆棧伴計在後廚取了菜品,托著個木盤便往二樓客房走去。
他捂著肚子伸直得好似一隻大蝦,嘴裡顫顫巍巍,嗓子沙啞,竟喊不出聲音——彷彿是中毒了。
隻聽咻的一聲,兩人便兀的一僵,行動不得。
餘鬥取出一枚驗毒長針,先在五花肉炒冬筍裡驗看:“嗯,未曾壞了這麼好的冬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