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不敷體味麼？

“他們苦求無果，隻好分開。男人被調離都城，女子被禁閉家中……”提及陳年舊事，攤主不免感慨，“一年今後，男人總算返回，倒是被迫結婚！”

“……”嚴雀身子一顫，被他的說法驚得連退兩步，捏拳哼聲，“你……怎會如此狠心？”

餘鬥明知此中有詐，當下卻著魔似的，將銅鎖拿在手裡。

他是這麼想的，亦是這麼做的。

“我勒個……三……三百？”餘鬥啞然。

但是，談不上喜好，絕非不喜好。

嚴雀不樂意，也不必強求。

加上嚴雀負擔複興宗門的重擔，後代私交對她來講，或是一場災害。

攤主說完，亦是點頭感慨，指了指身後的東側雕欄：“喏，那把壞掉的銅鎖，還一向掛在那呢。”

“重新來過？”嚴雀點頭嘲笑，心底已經涼到極處。

攤主老哥煞有介事，彷彿比餘鬥更焦急。

正想問聲代價，攤主老哥卻把手一推，催促道：“公子快去，若待蜜斯回過神來，便是錯過了良機！牢記，上鎖以後，要一起許願，再把鑰匙丟到江裡！”

嚴雀愣了愣，看了看鎖，又看向餘鬥：“你……”

說著，他閉上眼睛，心間默唸。

卻見餘鬥神采鬆弛，果然鬆了手。

“來都來了，隻是想……留下些甚麼。”餘鬥不會討情話，遞出去的銅鎖，緩緩收回來幾分。

“嗯哼，六百銀寶。”白胖掌櫃眼縫含光，腔調陰柔古怪。舌頭剔了剔牙縫，慢條斯理的衝門外應道，“滿了。”

想到此中的淒美故事，眸子裡淚光閃動。

攤主一邊諳練翻炒，一邊輕笑報告：“幾十年前，有一雙戀人，分屬南北世家。因為相互家屬的爭鬥，故而遭到反對。”

“啊呀，被你氣死了！”嚴雀狠狠瞪他一眼，“呐呐呐，鎖上了，高興了吧！好端端的，說甚麼……甚麼兩不相乾？”

嚴雀恍忽之間，偏過甚來，看到餘鬥攤開的掌內心，正有一把銅鎖。

之前遠觀，便覺虹橋宏偉非常，現在踏上橋頭，更覺不成思議——平常橋麵寬不過兩丈，這虹橋寬度，卻足有十丈！

“快走啦！前麵有烤串哎！”嚴雀麵色歡樂，扯了扯餘鬥衣肘，腳步輕巧，好像林間的青雀。

那番話聽來狠辣決然，倒是字字由心。

寄意著此生此世，相戀的兩人都將鎖在一處。

餘鬥正在攤前等一份糖炒栗子，嚴雀瞧見橋心雕欄上，竟掛滿了銅鎖，不由迷惑：“偌大座虹橋，還怕被人偷去不成？掛這千百把小鎖，也鎖不住呀。”

門外之人冇抱多少但願，見如此說，趕緊去尋下一處。

嚴雀非常獵奇：“老闆，如何說？”

攤主老哥雞賊的一點下巴，美滋滋的收錢入袋——銅鎖隻須二十，但若橋上落了鎖，那便另當彆論。

隻見攤主摸出一把非常精美的銅鎖，一把塞進餘鬥懷裡，雞賊的點點下把：“公子信我，你跟那位蜜斯，就差這一把鎖！”

喀哧！

攤主炒好栗子，用紙袋裝了遞給餘鬥，收了銀錢以後，笑嗬嗬的道：“多謝公子，祝二位有戀人終立室屬——如果需求銅鎖，小店也有出售。”

真就遵循攤主老哥說的，抓著機遇道：“要不，我……我們也鎖一個？”

正要扭身跑開，餘鬥卻俄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餘鬥忍俊不由，待嚴雀許過願，他取過鑰匙，瞄著江麵空曠處，用力將鑰匙扔出。鑰匙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噗嗤一聲，濺起些許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