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所料不錯。向海公然也來了。

父女兩人進了屋裡，一番說話後，月向寧長舒了口氣：“竟是你想得殷勤。”

月母咬牙恨道：“不分！我死了你們也不準分炊！”

月向海恍然大悟：“對啊，還是娘聰明！”

月向寧不為所動：“母親意欲如何？”

“向海。”族長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你現在是官老爺，行事有官老爺的作派，我也不好說你甚麼。不過，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切莫再傳出你那些小老婆們爭風妒忌的事情啦。”

月向寧此番一來，已是和母親二弟撕破了臉皮。

紅玉接話道：“西跨院？那不是客房麼？合浦這兒的端方獵奇特，宗子嫡孫住客房，二房妾侍住主院。唉喲喲，這事兒說出去誰信啊？”

月向海聽得差些跳腳：甚麼母親宴請？為他拂塵洗塵？大哥還真敢說！可此時卻又不敢說不是。一張臉憋得通紅。迎袖樓啊，但是全縣最好的酒樓，一頓席麵二十兩銀子起！他自個兒都冇吃過幾次，卻要便宜兄長百口和這些老頭子！

威脅結束，他帶著妻兒們頭也不回的大步拜彆。

他的神情淡然得可駭，隻瞧得月母和月向海心虛不已。

“他日請族長過來，立個文書。我們也算正式分炊。”

“你、你——”月母氣得幾欲昏迷。

兄弟兩出了門，便分道揚鑣，月向海急著跟娘彙報首戰得勝。而老宅嚴陣以待的一乳母子軍們卻虛驚一場，長房一小我影都不見。待月母聽了小兒子的話後，氣得直罵：“老邁這個奸佞小人！”一時也亂了方寸。她並不笨，當即猜到了老邁的主張。

“他必然是想明天吃過飯後，請族長到家裡坐坐。到時候他趁便搬返來。這麼一來，家裡的環境就瞞不過族長了。那些子故鄉夥定會將你我罵個狗血淋頭！好個老邁，真是、真是——”

明珠低下頭，曉得父親是為了之前月明珠感慨。暗想，林氏實實在在的害死了真正的明珠。不過這些日子她夾著尾巴做人，她也不好動甚麼手腳。

月母和月向海卻麵色一喜，不成置信的同聲問：“真的？”

虞氏也麵色大變，又驚又急，可月向寧句句在理，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月向寧不動聲色：“二弟，你也來啦。”

“娘！”月向海惱道，“大哥都說不要產業了，你如何還不肯分炊？”

“向海啊。”族長轉向月向海，“你兄長這些年，賺的銀子多數都填在老宅和你的身上啦。”族長也是個明白人。

“大哥，你去哪兒？”

月向寧輕笑：“二弟，你聽到了。明日我們便搬返來住。”

月向寧麵有忸捏之色：“阿寧有負族耐久望。此番回籍，也是迫不得已。”

族長語重心長，月向海聽得滿不在乎：就是要妾侍們爭風妒忌，他才氣好消受美人之福啊！嘴上說：“是向海忽視了。定不讓她們再犯。”

月向海更是焦燥。本來是想到族長麵前將兄長出的事誇大一番，最好讓族長覺得月向寧獲咎朱紫，留在族裡是個禍害。而他顧念兄弟之情，情願收留兄長一家出亡。誰知月向寧竟然到處搶先他一步，愁悶啊。

族長笑得津潤：“行。我這就告訴幾位族老去。”

明珠淺笑：“父親一時氣急，冇顧及太多。”

月母和月向海，立時閉緊嘴。族裡那些老東西，個個都是老呆板，如果讓他們曉得了，還不立即逼向海讓出東院來？又會壞了向海的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