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郡主在頓時被郭老的拳風壓抑地幾近喘不上氣來,隻是一股骨子裡的倔強作怪,硬撐著不肯倒下,俄然大喝道:“郭老!就算您有些身份,也不成胡亂動武!你可知明天隨我來的是誰?!”
世人昂首看去,儘皆失容:郭老身後,弓弦爆響聲不斷於耳,密密麻麻的箭簇正向掠過了郭老的腳底,密密麻麻向己方狂射而來!
平康提馬奔上:“郭老!現在您可知平康方纔所言了麼?還請郭老網開一麵……”
話音未落,廳外驀地一陣大亂,就見香奴帶著王府的管家、長隨、仆人、迎客丫甲等不下六十人浩浩大蕩地衝到了客堂火線的院子裡,齊聲大喝:“那裡來的野丫頭,還不快快打了出去!”
平康見有人來,唇邊綻出一個調侃的笑容,漸漸掀起茶碗蓋喝了一口茶,眼風卻往四週一掃。眼風所到之處,可見客堂與花廳之間長長的帷幕之下藏著一雙靴子,悄悄移步開去。
那男人倉惶回身,暴露一張美似冠玉的麵龐,與燕王有三分類似,眉如雙刀,竟是烈王!
“嗬嗬嗬……恰是呢……”麗姬轉動著盈盈秋水,漸漸吐字發聲。她固然還是神采慘白,但已規複了笑容,在郭老身後隱著半邊身材,掩不住的對勁:“德妃娘娘,也就是麗姬的母妃大人,因了前次麗姬去冷宮看望德妃娘娘,娘娘非常愛好麗姬,以是才特命郭老駕臨燕王府,庇護王爺與妾身呢!”
平康等人均是大驚,卻見五丈開外的燕王府大門正大敞著,郭老將身子挺得筆挺,也不見如何作勢,俄然一步邁出,已是到了他們跟前!
平康吃了一驚:“你……你莫胡說!”
平康一怔,嘴唇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她到底是個女人,內心雖是愛極了燕王,也曾經豁出臉皮去求過,但被這些下人們呼來喝去,卻不是她能忍耐的。就在她一掀裙子,衝要出去和香奴廝打的當口,那些圍困郭老的平康的侍從當中卻有人回過身來,一下插在平康和門口的中間,低低拜了拜:“郡主請息怒!本日既是來得不巧,不如我們先行辭職吧!”
她明豔動聽的眼睛瞅著平康,彷彿在問:“你怕是永久也得不到婆母的歡心吧!”
平康心中猛地往下一沉,連口齒也不甚清楚了:“德,德妃娘娘?”
那男人反應也是極快,肩部一動,一柄明晃晃的刀尖已經對準了郭老抓下的手心,郭老冷哼一聲,快速變招,變抓為抹,沉沉地拍向男人腕部!掌風過處,男人飛身後撤,不過眨眼之間,二人竟是快速地過了四五招!
麗姬如見親人,忙忙地迎了上去,心中卻都是迷惑:“常日這王府裡下人如雲,這會子都上哪兒去了,怎的隻要郭老一人來此?”她卻不知,平康那一個眼風過後,此時已不會再有其彆人來。
如此氣勢洶洶而來,卻要無聲無息地走掉,燕王府世人不由齊齊暴露了鄙夷的神情。管家是粗中有細的本性,見她收斂,便也清算起粗暴的神采,上前一步拱手拜了拜:“郡主,我等都是粗人,隻曉得聽仆人的話,不曉得郡主您是甚麼個意義,莫非有人調撥?燕王府如果有獲咎郡主的處所,還請多多諒解!待王爺回府,天然與郡主分辯!”
平康叩著桌子嘲笑道:“本郡主本日就是要攆走這個女人,憑你們說出花兒來也不成!你這個老匹夫,本郡主來燕王府這麼多次,從未見過,不曉得從那裡鑽出來的,如果你定要護著這個女人,本郡主今兒就將你們一起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