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卻對著榻上的白貓翻白眼:那貓自前次被流雲“讒諂”了一把,便非常記恨,整天用屁股對著流雲,也不管流雲用多少甘旨好菜在它麵前誇耀,它的藍眼始終不肯正視流雲。
燕王妃已經是第七次跑到流雲屋裡,明顯入夜了也不肯拜彆,顧自眼淚汪汪地執手傾訴:“mm來了就好了,姐姐在這燕王府,也冇個知心說話的人!幸得mm仗義執言,才救了姐姐性命!”
鶯兒應允,呈上一碟敲開了一半的核桃。皇後掂了一隻在手裡,一頭用金釵漸漸挑出內裡的果肉,一頭笑著對淑妃:“這麼晚了,還勞動mm來哀家宮中走一遭,但是有甚麼要緊的大事麼?”
鶯兒笑容如花:“方纔是有些疼,皇後孃孃的手一摸,鶯兒便一點也不疼了呢!娘孃的手竟是靈丹靈藥,鶯兒再不敢離了娘娘!再說,鶯兒曉得娘娘方纔內心想的是紮阿誰小蹄子,要娘娘出氣,就該多紮幾下呢!萬歲爺是甚麼身份,娘娘是甚麼身份,她一個淑妃,便敢如許隨便群情人!”
皇後看世人屏息退下,方淡淡開口:“讓她出去吧,春季夜涼,在風地裡站久了,莫凍壞了小女人家家的身子。”
皇後倒抽一口冷氣:“如此說來,這流雲算得火眼金睛,大理寺的官員竟不如她了!”
“啟稟娘娘、貴妃娘娘,淑妃娘娘前來問安!”寺人不高不低的聲音自門彆傳入。
淑妃神采一變,話頭頓時接不下去。皇後戳了十數下,將鶯兒的手甩過一邊,複笑眯眯地看向淑妃:“淑妃mm,你方纔說的甚麼?”
燕王妃重現笑容:“那麼,mm就認了我這個姐姐吧!”
柳貴妃笑不露齒:“姐姐謬讚,mm受之有愧。”
柳貴妃自閣房走出,向皇後福了一福:“皇後孃娘金安!”皇後點頭,伸手將她也拉過坐下:“禁宮之大,常有各種的醜態上演,哀家身邊,離不了諸位卿家!唉,現在哀家年紀見長,不似先前殺伐判定了,今後還需求你們多多幫襯著點兒!”
柳貴妃:“莫如叮嚀下人們,便道姐姐安息了,讓她明日再來?”
皇後反身握住柳貴妃的手,悄悄點頭,下巴往閣房擺了擺。柳貴妃會心,悄無聲氣退入後堂。又早有見機的女官,帶領眾宮人手腳敏捷又悄無聲氣地將紅泥小爐及一應茶具撤下。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皇後的掌已劈臉打在鶯兒的臉上,鶯兒不防,手裡的核桃盤子冇拿住,滿盤的核桃骨碌碌滾了一地。
燕王妃從跟來的小侍女身邊取過一個鑲滿珠翠的盒子,喜盈盈地遞到流雲跟前,翻開,是滿滿一箱半個指肚大小的珍珠,在昏黃的燈火掩映下津潤非常:“mm,這是姐姐自孃家帶來的上好的南洋珍珠,可貴的是大小均勻,mm且留在身邊做些金飾珠花之類的。姐姐瞧mm人才邊幅均是極好的,就是少了妝點。”
流雲終究感喟,端住珠盒:“王妃娘娘,流雲已再三說過了,流雲隻是不肯意產生冤案。娘娘如許高貴的人,犯不上如許計算酬謝之事,流雲甚麼也不缺……”
柳貴妃執住皇後之手,三人一時無語。半晌,柳貴妃方道:“皇後孃娘經驗得是……”皇後輕笑點頭:“罷了,不說這些沮喪話!那名叫流雲的,公然是小我物!哀家的麟兒若得此人,必是得力臂助!”頓了頓,眼中透出皇後的傲氣:“不過一個小小女子,要得她身心皆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