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看著那些金飾,非常愛好的模樣:“哦……但不知皇後孃娘要我做甚麼?”
鶯兒回過神來:“甚麼仳離?哪來的怪詞?!這事鬨出來,天然太子是不肯罷休的,當今聖上當時又幾近還是個孩子,不懂如何麵對,竟顧自跑到深山裡籌辦當和尚。而那當口,偏巧邊關吃緊,當年的天子禦駕親征,竟被羽箭所傷,一命嗚呼了,一時朝堂動亂,天下不安。”
流雲眯眼點頭,聲不成聞:“唉,愚忠害死人哪……”
鶯兒大喇喇在椅子上坐下,嘲笑:“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麼?這些事也不曉得?!當今聖上原不是太子,是太子的小弟!”
流雲的眼睛和貓的眼睛一樣,帶著三分挖苦:“恰是呢,王爺早說過,一個小小女子,無能擺佈天下!”
鶯兒不甘心腸:“你這裡冇傘嗎?”
流雲起家,香奴慌亂地替她將鬢髮整好:“本來是鶯兒姐姐,快請進!”
鶯兒細細瞧了,轉臉看屋子的仆人,就見流雲著月白雲紋暗金撒花的修身長襖,脂粉不施,頭上隻簪了一朵粉色月季,笑吟吟地迎上來福了一福:“鶯兒姐姐好!流雲有禮了!”
燕王打斷她,幽深的眸子裡急怒交集:“你不需向本王解釋這些,你,你為何要在太子過府的時候做出這盞,這盞孔明燈?!這亂七八糟的甚麼鬼名字?!還當著統統人的麵,將燈送入高空,你是唯恐天下穩定麼?!”
門口傳來輕笑:“還是先彆脫大衣服了,小衫見客豈不有失麵子!”
鶯兒笑得對勁:“很簡樸,燕王做了甚麼,想做甚麼,事無大小都報上來,天然有你的好處!”
流雲笑眯眯地站起福了一福:“是了,姐姐有何叮嚀,流雲聽著呢。”
流雲還未答覆,她懷裡的白貓已不滿地“喵”了一聲,流雲撫摩著白貓,笑了笑:“王爺是不是感覺奴婢的一舉一動都是大有深意,乃相稱乎國度命脈呢?”
流雲隻覺動手沉甸甸的,微微吃驚:“鶯兒姐姐這麼客氣,但是折殺小婢了,既是皇後孃娘賞的,鶯兒女人再轉贈我,豈不白搭了娘孃的情意,快收歸去!”
鶯兒將左手自袖筒裡伸出,倒是嚴嚴實實包了一手帕的物件,塞入流雲手中:“之前在宮中,便感覺雲mm打扮簡淡了些,本日一見竟還不如宮裡,說話mm都要嫁為人婦了,再做如許的打扮,豈不讓人笑話我們宮裡出來的人都冇個彆己錢!這些金飾是鶯兒主母賞下的,今兒轉贈mm,待mm圓房之日,定能為mm增加光彩!”
燕王一怔,安靜下來,背手緩緩在房中踱了幾步,發笑:“恰是!我竟慌亂至此……隻是一盞燈籠罷了,不過顯得你是格外工緻聰明,該當冇有人會重視到你胸中韜略……”
床邊一個齊人高的小屏風,雙麵繡的纏枝紋,上搭幾件衣服,也是色彩平淡,半新不舊。描金黑漆的衣櫃用鈿羅鑲拚出鴛鴦戲水的圖形,擦拭得非常潔淨。衣櫃側立梨花木硃紅漆三角臉盆架,上頭一隻扁扁金盆,搭了塊月紅色綴流蘇的帕子。
流雲擺手:“等會等會,莫非當年的天子也隻要兩個兒子麼?!”
鶯兒麵露傲岸,直接用鼻孔“看”的流雲。流雲眼睛滴溜亂轉,俄然笑著點頭:“姐姐教誨得是!奴婢癡頑,很多事還需姐姐提點!就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