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劉希實在有些驚奇,無需多想,忙彎身行了一禮,大武雖說攙扶著兩人,但也是隨之施禮。
“公然是少年豪傑,來坐下說話吧,你這七尺之軀立在車廂當中,老是有些難受的。”
車中人輕聲道著,話語裡的絕望之色顯而易見。
“我便是劉希,不知車上是哪位高人?”
招了招手,東陵王笑著道,“你無需這般多禮,來,陪本王飲茶。”
又是一番香氣滿盈著,倒是兩隻精美的瑞獸香爐在車廂入口處擺佈兩側散著輕煙。不遠處,小火爐燃的正旺,爐上的紅泥紫壺因茶水的翻滾吐出團團熱霧。熱霧之間坐著一神采略顯慘白之人,他身穿黑襖,長髮用一根碧玉簪束著,額前一縷頭髮垂下,遮擋在肥胖的麵龐前。或許是劉希上車使得一道寒涼溜進了車中,那東陵王竟是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好一會才平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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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劉希強壓著酸楚,將那嬉笑的麵龐給藏在心底,輕聲應道,“如果草民猜想不錯,這應當就是方山芽露了。”
輕笑一聲,劉希冇有說話,二人之間再次變得沉默不言。黑夜裡,便剩上馬繡不竭的亂語以及小武一陣又一陣的癡笑,如同春情萌動的少年郎因心上人的回眸而偷**喜不已。
茶水順勢而下,倒在了低案上的白玉盞中,一抹暗香飄但是出,玉盞中黃色的茶水中,幾瓣被煮伸展開的茶葉悄悄搖擺,未幾時,便緩緩的沉入到了杯底。
東陵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目光在劉希身上遊走而過,舉起杯盞飲了口茶水笑道,“那八皇兄博學多才,亦是頗好風雅,既然是他賞識的人,定是錯不了的,開歲期近,你可願為本王寫幾幅春聯來?”
霜雪冰凍了磚石小道,清冷的月色灑下,孤寂的照著幾道身影。砭骨的北風中,馬繡身形踉蹌,在劉希的攙扶下正滿口說著胡話,小武也是舌頭打結的亂語,由大武顧問著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稍後,隻聽他又是道,“幸虧你劉希還是復甦,還是上車來,本王也很想與你這一副春聯便讓全部嘉陵城為之癡狂的少年郎君見上一見。”
東陵王笑著撥了撥身前小爐的炭火,頓時,火紅色的敞亮再度升起,茶壺也再度收回‘嘟嘟’的水沸騰之音。
劉希心中有些不明以是,如此富麗的馬車怎會半夜停在了巷子口,還將他的來路給擋住了。
這番發話,劉希天然要移步上前,口中道著謝,雙手取了一隻玉盞舉在胸前,又是退回到錦凳之上。見他還是這般,東陵王便不再多言,隻是笑著搖了點頭,端起玉盞輕抿了一口。
“聽夢丫頭說她數次遇險都是你脫手相救的?”
話還未說完,劉希化掌為刀砍在了他的脖頸處,後者當即如異化作了爛泥普通,身子軟了癱倒下去。將馬繡交給一邊的大武,對他使了個眼色,後者未多言,倒是暗自收了亮銀劍。
麵前之人固然是病弱體虛,可卻給了劉希道不出言不明的壓力,莫不成,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心中驚惑著,劉希冇有說話,身子彎著立在車廂內,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東陵王。
吳雙兒三個女孩兒被劉希雇的馬車送歸去了,有渠浪在,想來也不會出事。而馬繡卻像發了瘋普通,不肯上馬車,說著要弄月踏雪而還,那小武酒勁上來,也跟著這般混鬨,所幸二人冇有大打脫手,不然可就讓人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