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話他冇再說下去，我已瞭然，忍不住惻然落淚，心疼不已。我轉過身，反抱住他。

她掙了下，終究不動了。隻是倔強的杏目中垂垂的透暴露失落和悲傷的眼神，彷彿有些不敢置信，卻又被迫不得不接管殘暴的究竟。

他撫摩著我的頭髮：“看到殊蘭，讓你內心不舒暢了，對吧？”

他悄悄拍了拍我的後背，低歎：“放心，萬事有我！我說過的，你會是我獨一無二的妻，你受的委曲，我都會一一補還給你。”

四下裡沉寂無聲，我從皇太極腿上滑下，踩著和緩的靴子站直了，皇太極握著我的手，眉眼微抬：“今兒宮裡擺了三百桌筵席，一會兒哲哲出去照顧，你們幾個也都幫襯著些。”

“我帶你去個處所！”他彷彿渾然未覺，隻是興趣勃勃的摟緊我。我皺了皺眉，他俄然攔腰將我抱起，“謹慎彆再把鞋打濕了。”

“是，大汗。”哲哲安靜的回聲。我悄悄用餘光瞥她，卻見她麵色慘白，雙肩略垮，身影有些薄弱而又蕭索的。布木布泰在一旁托著她的右邊手肘，皓齒咬著紅唇，眼睛裡毫無遮攔的透著倔強的不滿。她張了張嘴，彷彿想說些甚麼，卻被哲哲翻手用左掌擋住她的手背，用力捂住。

我漸漸仰開端來，望著他剛毅的下巴，那張臉曾經呈現在我夢中無數回。曾經，我為天人永隔斷望得心如死灰，曾經，我為天涯天涯痛哭得撕心裂肺……現在，他就在我麵前，我伸手就能觸及一個實在的他。

他冇說話，呼吸漸漸減輕。

“本來你把書房搬到這裡來了。”站在翔鳳樓三層，憑欄而望，整座大金皇宮，乃至整座盛都城都儘收眼底。

“悠然，你這是還在怪我嗎？”他的聲音在扯破般吼怒的北風中顯得斷續。

這如何能夠？

我停止行動，無言以對。

我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表示他說句話，他卻隻是抿著唇，冷著臉，一言不發。我手裡加了把勁，他還是目光平視，遠遠的望著劈麵的龕爐上嫋嫋的捲菸，彷彿毫無知覺，我氣惱得變拉為掐，在他手背上狠狠的掐出一道甲印。

皇太極風俗性的伸手用掌心替我細細摩挲腳底，這原是做慣了的，但是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竟也做得如此天然，我心一顫，有股暖流緩緩湧起。

屋子裡靜得冇有半點雜音，世人屏息沉氣。

我微微合上眼：“我在聽……”

我不信聰明如他，會不曉得這裡頭牽涉的短長乾係。

“不！你不傻！你是聰明汗，你做的事冇一件不是明智的！”

我在內心默唸，在冇有摸透這個翔鳳樓內後宮的詳細景象前，我還不能過分招搖，以免肇事上身而冇法及時應對。

攬住我腰身的手臂微微抖了下，而後用力抱緊。

聽得出，哲哲是如此謹慎翼翼的想要奉迎我，又或者是想要奉迎皇太極。我不清楚這麼些年他們這對伉儷到底是如何相處的，但是哲哲畢竟替皇太極生了三個女兒，也不能說毫無半分恩典。

怪嗎？怪他嗎？

皇太頂點點頭，拉著我徑直出門，完整不顧旁人的目光。

他的寵嬖……我在心底低低的歎了口氣。算了，實在他這模樣對我，我內心還是非常歡暢的。

身份分歧，麵對的題目大小也就分歧。以往任我在貝勒府肆意放肆，專房專寵那都僅僅是爭風妒忌的小事。可現在他是一國之君，一旦作為皇親國戚的外戚權勢牽涉出去，後宮的稍有偏差就不但僅隻是眾福晉之間的爭風那麼簡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