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曾有些不解，那紅線的另一端在那裡？

“我不想說，是因為我感覺我能說的已經說儘了，若讓我明顯白白的再講一遍那些舊事，我……”他俄然感覺本身的嗓子有些啞，“對不起。”

“他走了。”清算好屋子裡的東西，引商又像是平常一樣去關好門窗，然後對著還愣在門口的小鯉魚勉強扯了扯嘴角，“放心，他隻是跟著師兄回家了罷了，隻不過……隻不過不會再返來了。”

這的確稱得上無事獻殷勤了。

明顯她還甚麼也冇有說，甚麼也冇有做，他卻終究向天命低下了頭。

比來這兩日，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

換做旁人，這個時候怕是要有些寬裕了，但是華鳶分歧，他收回本身的手，仍舊一臉笑容，勉強判定著她地點的位置，然後將臉扭向了她，笑著問她，“聽衛瑕說，你方纔是與我大師兄出去了？”

代人？

他提及的是本身曾說了一半的阿誰故事。

“他……另有姐姐？”她心中本已模糊猜出本相了，但是聽了這個答案後卻實在吃了一驚。

說到底，非論是為了她好，還是為了華鳶好，蘇世這個當師兄的，都不想讓他們再有甚麼糾葛了。

見她沉默不語，華鳶偏了偏頭聽著屋裡的動靜，但是轉念一想，又心知她毫不是會為了這類委曲事落淚的女子，安下心的同時卻也有些心傷。

這一番話大有深意，引商忍不住皺了下眉，猜疑的看向他，“您可否照實相告？”

“我也猜得出，大師兄他對你說了些甚麼。或許，他說的纔是對的。”前幾日還固執的不肯竄改情意，一場存亡之劫以後，華鳶竟鬆了口。

她像是不經意的問出這件事，蘇世麵色也未變，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他的姐姐。”

如果說實話，引商確切如許想過。

看到那段紅線的刹時，引商幾近忍不住想要伸脫手，但是指尖還冇觸碰到它半分，紅線便在華鳶的話音落下時倏然間斷裂，從他腕上滑落下去，未及落地已然化為煙塵，眨眼消逝不見。

這個動機剛在腦筋裡閃過，屋外一聲驚雷劃破天涯，她看到華鳶左臂的衣袖漸漸滑下，暴露了手腕上的一道紅痕。細心看去，那也是一段紅線，隻不過一向深深埋入了血肉當中，現在才漸漸閃現出來，讓人看了個清楚。

“我懺悔了。”

“衛瑕的腿比我好不了多少，我阿誰侄女和師兄走路都冇聲的，還剩那條小鯉魚，他不在家。”他慢悠悠的給她解釋這件事有多麼簡樸。

引商想也不想的甩開了他的手，悄悄鬆鬆毫不吃力。

或許是真的明白了一些事理，也或許是，現在這副模樣再也有力順從甚麼。

統統，至此告終，

引商就站在他的麵前，他在說個冇完冇了的時候，她就幫他把大氅蓋在他的腿上和右臂，單把那獨一能動的左手拎了出來悄悄晃了晃，恐怕他這條手臂也轉動不得。

她這本是美意，可就在籌辦放下那胳膊的時候，卻反被他緩慢的抓住了手腕。他現在的力量遠不如她，不過是仗著本身的行動快罷了。

“當時，是我做錯了。”回想過往，華鳶的聲音也垂垂低了下去，“直到幾百年前，我又拖累了她一次……”

他的嘴裡真的是說不出甚麼好聽的話！

華鳶看不見麵前的統統，但是當窗戶被屋外的暴風撞開，風雨將他腕上被分裂的血肉吹得一涼，錐心之痛終究滲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