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長安_第120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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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玦天然不能目睹著她如許做,不過動脫手指就將她手裡連同地上的碎片都清算潔淨,然後放鬆了神情,好言好語的勸著她不要意氣用事。

不知怎的,引商的腦中俄然閃過了那日華鳶手上紅線斷裂的場景,她狠狠晃了晃頭,想將這一幕晃出腦袋,但是即便閉上眼,那小我的一言一笑也仍會閃現於麵前。

她何曾怕過他來找她尋仇?阿誰女人如果當真會心胸慚愧,何至於害他慘死?

想當年,她尚在閨中就有賢惠雋譽,每日為了她的仙顏和家世前來求親的人數都數不清,可她滿心隻惦記取少時有幸見過一麵的程玦。到了能夠訂婚嫁人的年紀,便舍了女兒家該有的矜持,寧肯不要那份臉麵也求著父親去與程家說親。厥後,她總算是如願以償了,成了天下女子羨慕的工具。

引商扶著中間的竹子,幾近有些站不住。

她竟在這畫中眼睜睜看著那兩人恩愛情深!

這還是引商第一次見到程玦待人如此“馴良”。聽蘇雅說,這個總領獄官在陰司的名聲之差足以與北帝一拚高低,恨不得被人說成“無惡不作”了。但是眼下,他的神情卻分歧於昔日,總算能與傳說中阿誰譽滿天下的大才子聯絡在一起了。

阿岑如何能不恨?但是她不恨程玦,隻恨阿誰搶走了她未婚夫婿的女人。這股怨氣讓她的幽靈盤桓於陽間,久久冇能拜彆,直到阿誰妖精俄然呈現在她麵前,將她收進了這幅畫中,並且這畫還是對方讓程玦倉促畫成的。

第一百二十章畫中鬼(9)

一男一女。

這畫雖是倉促畫成,可那畫中的景色卻讓人忍不住連連讚歎。現在畫外恰是深夜,畫內雖無日月,卻也不算暗淡,引商扒著一根竹子站定,鬼鬼祟祟的向那竹屋望去,公然能夠模糊看到竹屋內裡站著兩小我。

程玦還記得當年薑慎讓他畫下這幅畫的時候,隻說這是為了關一個惡鬼,他也冇有多想。不過厥後這畫成日擺在他房裡,他看著那畫中女子泫然若泣的神情,始終感覺有些奇特,便不由自主的畫了那幅竹林圖,算是留下了一個退路……

或許是因為見到了生前的故交吧,並且是虧欠了很多的故交。

隻不過事到現在,就算想通了這些本相又有何用呢?於情於理,他虧欠了阿岑不假,但如果為了這份虧欠,就讓他去找薑慎尋仇,他還能讓薑慎給阿岑賠命不成?

這聲音清清冷冷的卻非常決然。

這些話語,到底是誰對誰說過的話,實在已經不難猜到了。

“彆理他。”拉了拉花渡的衣袖,她再未去看範無救的神采。

他到底是如何死的,就算是現在的阿岑各式逼問,程玦也冇有說實話。他怕她聽了以後更痛恨於薑慎,乃至於冇法消弭怨念,永久不能超生。

可就是如許一小我見人憐的美人,正與程玦說著話的時候,竟像是神智不清普通,猛地伸手砸碎了屋子裡的鏡子,然後拾起那鏡子的碎片向本身的臉劃去。

這時,花渡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她往前走一走,看得更清楚一些。引商這才握緊了手裡那幾張道符往前走了走。雖說現在有花渡和大名鼎鼎的黑無常在這裡,輪不到她脫手做甚麼,但是凡事也總不能全指著彆人來幫手,本身還是要做好萬全籌辦的。

任是過往如何悲苦苦楚,越痛苦也越難忘,抹去曾經的影象,或許會忘了那些哀痛,但是……如何放得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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