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便戳破了他的心機。
“不說這個了。”她搖點頭,然後提起了眼下這樁事,“我也是聽你提及我與大師兄的時候纔想通這件事的。”
實在,提及來不過就是經了前些日子那事,很多人也在質疑她這個大師姐。雖說她早在喪命時便承了蘇世的恩典,變得與平常凡人分歧,但是終歸也曾是精神凡胎。現在在玉虛宮職位輩分雖高,又有威望,最首要的是,與大師兄之間的乾係,不免招人嫉恨。隻是她入門太早,道行遠勝一些師弟師侄,嫉恨歸嫉恨,不平氣的倒是少有。
當日薑西渡為了粉飾心中的悲慼,拿了她與大師兄的傳言做幌子來講,而說者偶然聽者卻故意,這幾日薑引也從姬敏口入耳來了很多事情。
這話未說完,他的神采便僵住了。
她向來冇有太多期望,隻求一個心安,但是在如許一個乖順聽話的男人身邊,卻又很少心安。
“若說寶貝,比起玉虛宮這些寶貝來,那幾把神劍倒也算不得甚麼了。”薑引曉得貳內心不痛快,便也耐煩的勸著,“這件事魯莽不得。”
言下之意便是,隻要薑引徹夜冇能打死他,明日他必然會隨燃燈道人下山。
就算再如何憤怒,她也毫不會真的傷他,更不要說傷及性命了。但是不捨歸不捨,有件事她還是要與他說清楚,“你當我真的不曉得你想做甚麼?那滅魂神劍於你用處不大,你實在是想拿給我是不是?”
這來由聽起來太心傷,一度讓薑引不忍心責備他不顧安危,但是他的委曲畢竟大不過性命。擔憂之下,她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而眾所皆知,人間原有三盞燈,彆離是天、地、人三燈。此中“天燈”是玉虛宮的玉虛琉璃燈,“人燈”則是燃燈道人手裡那盞琉璃燈,又因燃燈道人久居靈鷲山而被稱為“靈鷲宮燈”。
很多年以後,薑引早已不記得薑西渡失手突破的那盞靈鷲燈的模樣,卻還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刹時兩人臉上的慌亂與驚懼。
如她所猜到的那樣,薑西渡實在還是想隨燃燈道人一起分開的。他想要那把滅魂神劍,也想藉此機遇修煉,哪怕這體例太凶惡,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輸給住墨他們了。
而薑西渡對這些事向來靈敏,早就將這事記在心底,傳聞了滅魂在蓬萊以後,便一心想要為她取那把神劍返來送她傍身,好歹也算是件寶貝,總好過她現在一件稱心的兵刃也冇有,叫那些手握無數寶貝的師侄們笑話。
但是此次薑西渡倒是鐵定了心不肯實言相告,他老誠懇實的站在她麵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手裡那根打神鞭,聲音雖輕卻極是果斷,“你還是打我一頓出出氣吧。”
“打碎燃燈道人伴生寶貝靈鷲燈,叛出師門……”
薑西渡一貫靈巧聽話,恰好隻要這一次,也不知是如何了,俄然就固執了起來。不管她說甚麼,他也不聽。兩人爭論到夜深,性子太急的薑引氣得連師父的打神鞭都拿了出來。
第一百六十六章玉京金闕(5)
任大雨滂湃而下,平康坊的街上,那兩個少年人還是相對而立,誰也不肯讓步。
“你到底瞞了我甚麼事?說還是不說?”她曉得他現在的性子一貫暖和,如若冇有甚麼非去不成的來由,他定是不會如此固執非要甚麼滅魂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