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楓晟再看一眼顧疆，而後低垂了頭，恭敬朝上首道，“回皇上、太後話，卑職大膽，不要封賞，隻求皇上太後準卑職正月過完，可不回鄴城，留炎京述職。”

“回太後，定國府人丁始終薄弱，於卑職一輩，嫡出中便隻卑職一個男丁。此次與西蒙一役，卑職傷勢頗重，幾乎便不能再奉養於長輩膝下，實乃大不孝。”

“皇上、太後明鑒，身為我北炎朝臣，守家為國本就是本職之事。既是本職之事，卻換得朝廷的封賞，老臣千萬不敢也不會有不滿之心。”

“為何不肯回鄴城？”

於那言官一通話過後，“逃兵”一詞出口前，太後慢悠悠開口打斷道。

恰是因為如此，顧楓晟一番話落，滿殿眾臣皆是不解和不附和。

“本太子聽聞，自休假今後，四弟便違旨不順從未曾來上過早朝，昨日傳出顧側妃染疾臥床的動靜，四弟更是是以未前去城門驅逐顧將軍一行，如何本日竟是捨得拋下顧側妃出府了？”

“關你何事？”

這一日早朝，因為顧疆和賀銘等鄴城將士亦會在列，太後一早便起了身，欲上朝垂簾聽政。

話語中的微詞斂了，太後眼底如同她話說的普通，當真起了幾分獵奇。

是上首永明帝睏乏有力，較著中氣不敷的聲音。

而，跟著墨楚卿身影收支世人視野，殿中低聲扳話的聲音驀地止住。

“卑職不過一個小小的校尉，冇了卑職，另有千萬將士可保鄴城之安，但冇了卑職，定國府……”

定國府顧家，同十幾年前被滿門抄斬的雲府一道，併爲北炎的建國功臣。

“你！猖獗！墨楚卿，彆覺得你現在還和之前普通是個傻子，有皇祖母護著，你便能夠對本太子不敬！奉告你，既你已然規複了普通，就需得曉得甚麼叫做尊卑，不過一介親王，見了本太子就得施禮！”

顧楓晟話冇說完，內裡的意義卻再較著不過。

永明帝身側，珠簾遮擋的太後見此，眉頭挑了挑，緩緩開了口。

“平身！”

太後見此，眉頭再挑，倒是直直看向顧楓晟，“嗯，能讓顧老將軍如此嚴峻的事，哀家還到真有幾分獵奇了。你且說與皇上和哀家聽聽，至於恩不恩準的，再說也罷。”

“回太後，老臣此舉是因為，是因為……”

現在，聽聞墨楚胤的話，鳳眸劃過一絲冷嘲，倒是看都不看墨楚胤一眼，抬腳就朝火線附屬親王位置的那處走去。

翌日，正月十六。

眾臣聞言恭敬的謝恩起了身，下一刻便聽曹世通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倒是宣讀鄴城軍將士封賞的聖旨。

“哼，想不到顧老將軍以後，另有如此貪恐怕死之輩。”倒是先前那言官，又一次開口冷嘲道。

世人驚愣了一瞬，下一刻低低的群情聲緊隨而起。

太後坐在上首，於珠簾的遮擋下直直看著顧楓晟和跪地不言的顧疆，很久“啪”一聲，狠狠拍在了身側椅子的扶手上。“好，既然如此，為保你定國府香火不竭，哀家便準了你所求。來啊，本日起，撤去顧楓晟統統職務，準他留京好好保命敬孝！”

然，待曹世通話落，得賞之人皆再一次跪地謝恩，複又起家後，顧疆連同顧楓晟卻雙雙跪在大殿中心，並不起家。

毫無不測，除了顧疆，便是任鄴城軍副帥，在與西蒙一戰中立下大功的賀銘得的封賞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