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姚皇後一聲比一聲淒厲的慘呼，彷彿她已經墮入了熊熊烈火當中，地上的火摺子燒了一會兒，便即燃燒，石室裡又規複了一片暗中，但是姚皇後的尖叫聲仍然刺耳地傳來。

姚皇後眼中俄然滾下兩顆大大的淚珠，她的兩隻眸子無神地向前直視著，並冇有看向聖德帝，一隻枯柴般的手從孔洞中伸了出來，徒勞地在抓著氛圍。

“這葡萄真甜，陛下摘的葡萄，老是最大最甜的，讓臣妾餵給你吃，好不好？喏，伸開嘴，好不好吃？咯咯，咯咯咯。”

“起火了！快來人哪，你們都聾了嗎？小巧！小巧！碧荷，碧荷！”

室內再次變得溫馨下來。

聖德帝輕描淡寫地說道。

固然房間陰暗，火摺子的光又弱，小七還是認了出來，這女子恰是姚皇後。

她咯咯地笑出了聲，將伸出洞外的手收了歸去，撫著本身的臉頰，一臉的沉醉。

他反手握住小七的手，緊緊地。

“是啊，曉得了，都曉得了。朕之前不曉得的事，現在都曉得了。”聖德帝喟然一聲長歎，兩行老淚潸但是下。

“她瞎了。”聖德帝平平平淡隧道，“她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如許很好，她看不見朕，朕也看不見她，很好，真的很好。”

聖德帝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音，在黑暗入耳來格外的清楚。

“父皇，姚氏她這是瘋了不成？”小七忍不住轉頭問向聖德帝。

“父皇！”小七驚呼一聲，竟然冇來得及禁止，等他伸手抓住聖德帝的右手時，已經是一片血肉恍惚。

想必如果不是為了本身，父皇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再來到這個處所。

換作是本身，恐怕也會是和父皇一樣的做為。

她的臉上俄然暴露了小女兒般的羞態，看上去更是奇特之極，一隻手指伸進了嘴裡，含得嘖嘖有聲。

聲音淒厲，有如夜梟。

要不是小七能夠夜裡視物，可說是甚麼也瞧不見。

門裡更是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內裡的姚皇後聽到了聖德帝的聲音，俄然停止了尖叫。

他頓了一頓，又道：“朕不想點燈，因為朕不想瞥見這個暴虐的女人，朕隻要一看到她那張臉，就怕忍不住會殺了她！”

可她還口口聲聲地說看到了聖德帝，這究竟是如何回事？

聖德帝驀地發作出一聲厲喝。

“啊！”門裡俄然收回一個女子的尖叫聲，緊接著那女子錯愕失措地大呼起來：“火！著火了！著火了！拯救啊！拯救！”

他幾近是用悔恨和討厭的目光瞪著姚皇後。

“陛下，臣妾等了這麼久，這麼久，終究又看到你了，嗬嗬，你還像臣妾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模一樣，呀，這串葡萄熟了，陛下，您幫臣妾摘下來好不好？”

小七手一抬，一縷指風疾射而出，正點在姚皇後的啞穴上。

“哼。”聖德帝輕哼一聲。

“父皇，我們走吧，自做孽不成活，她做瞭如許多的惡事，就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小七壓住心頭的痠痛和氣憤，拉住聖德帝的手，緩緩說道。

“陛下，您看看臣妾，是不是很美？您說過，臣妾的麵龐比最美的石榴花還要都雅，那您明天就留下來陪臣妾好不好？好不好嘛！”

因為姚皇後剛來講出來的字字句句，都像錐子一樣刺痛著他的心，讓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再次清楚地閃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