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後，薑念剛送走謝謹聞，一個內侍便領著兩個宮女過來。

薑念聽出來，他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權宜以後，才把皇後換成了皇貴妃。

薑念聞談笑了笑，倒是頭也不抬道：“陛下這是何意？”

冇兩句又把他問住了。

皇宮很大，薑念去過的處所未幾。

“朕想納你就納你，這是你的福分！”

“冇甚麼意義，”他渾圓的眸子轉過一圈，“傳聞你在宮裡，朕便想見見你。”

也不知再過幾年，甚麼樣的人能入舒太後與謝謹聞的眼，入主坤寧。

是個極其規整的存候禮，抓不出錯處。

他便道：“平身吧。”

薑念拍著她肩頭道：“潤物細無聲啊！”

論及此，他又彆過腦袋。

實在是年紀小，還想不到能強權壓人，以勢迫之。

在這金碧光輝的宮殿裡，他穿一身紅色織金直身袍，端坐書案後，終究有了幾分天子的威儀。

小天子隻得又摸索著問：“你非當皇後不成嗎？”

實在，這小屁孩挺風趣的。他如果想納女子入後宮，壓根不消這般籌議。

薑念但笑不語。

薑念就任他看，一動不動。

“見過薑女人。”

“你就再等等嘛，朕能讓你當皇……皇貴妃！”

“是。”

“這個皇後，她……她得我母親點頭，不是我想冊就能冊的。”他明顯底氣不敷，但又立即找補，“可皇貴妃也很高貴了，這個朕能許給你。”

薑念越想越好笑，來時的防備鬆弛，眯了眯眼方道：“不可。”

“薑女人，陛下請您移步乾清宮。”

不一會兒，就繞到本身身側，仰著腦袋，翻來覆去地看她。

薑念定睛一看，發覺他另有幾分眼熟。

“現在？”這下輪到小天子震驚，他覺得薑念會回絕，冇想到是心急。

薑念點點頭，身邊李全不知去往那邊。

那內侍抬頭道：“主子是陛下身邊的李全，那日禦花圃邊上的槐樹底下，多虧薑女人得救呢。”

薑念當真忖了忖，第一回算計他，第二回也算幫了他，將功折罪，她不怕見他。

至於桑榆，她本來會裝點一對玉石。

乾清宮是小天子的寓所，薑念一起踏過漢白玉石階，進到寬廣的宮室，發覺裡頭更誇大，腳底竟踩著金磚。

又被她抓到軟肋了。

小天子無法，本想著借天子的威壓嚇嚇她，也好一雪前恥，可見她垂著眼的無趣模樣，倒是有些悔怨在這兒見她。

薑念一聳肩，“那就冇體例了。”

問不出來，薑念便隻能使壞了。

就這會兒工夫，李全又返來了，“薑女人，陛下請您到東暖閣。”

這籌議的語氣，似是在街口問人買菜，問菜農“你非賣十文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