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第一回見麵,她不但不言語,乃至轉過身悄悄拭淚,薑念也憋不住不問。
“殺了?”
薑念天然不能喊她嫂嫂,得知她本年不過十九,便改口喊孟姐姐。
薑唸的確獵奇,“如何死的?”
一語雙關,也不知是扶人焦急,還是旁的甚麼,逗得婦人掩唇而笑。
薑念冇出聲,學著他倚靠車壁,撐在坐板處的手緩緩探疇昔,找到他便緊緊握住。
他做買賣老道,說到底也不過剛及冠。在那樣一個美滿的家中長大,這怕是他孃親過世以外,受過最重的打擊。
“我來你家裡,你愁眉苦臉做甚麼?”
韓欽赫也想到這些,桌下的手悄悄握住薑念。
薑念湊人更近些,決計抬高嗓音問:“難不成……你喜好韓欽赫啊?”
她說話輕柔的,不是薑念本身賣乖時那種腔調,是真不緊不慢,實足動聽的。
幾刻相處下來,孟春煙有些風俗了她口無遮攔,神采未幾變。
這便又似是而非起來。
他渾身都在顫。
有雙柔嫩的手撫過後背,少女輕聲說:“我曉得,我曉得的。”
“不是樣貌。”孟春煙適時出聲。
薑念點點頭,不動聲色與韓欽赫對視一眼,男人便拜彆了。
女子清秀的麵龐輕點。
幾人又抱怨一番,薑念又趁機道:“這都是你們男人家做買賣忌諱,我疇昔,是遊山玩水的,這有何好忌諱的?”
“本來還不肯跟我來,成果還不等我寒舍她,她那丈夫先死了。”
“是啊,先前還說攜禮拜見,成果倒好,連他驛舍的門都摸不著!”
“我哥哥出事,又不是你哥哥,你乾嗎憂愁?”
俄然肩頭被人抵了抵,一如她們在侯府假山後藏匿時。
現在甬寧府因時疫被封,裡頭大夫又被殺儘,不是蓄謀已久又是甚麼?
薑念用心來哄人歡暢的,陪著孟春煙說了好久,左不過家裡院外那點事,婦人卻很歡暢。
“我不愛出門,父母也走得早,在這京都都冇甚麼朋友。如果阿念你進門,可好讓家裡熱烈熱烈了。”
孟春煙撫了撫隆起的小腹,“你與阿赫瞭解晚,該當不曉得,你與他孃親有些相像。”
“那是甚麼?”薑念更獵奇。
“薑女人,出去坐吧。”
“嫂嫂且坐著吧,嚇得我一會兒該摔了!”
第一回見麵,韓欽赫就圍著她打轉,莫非是因為她長得……
兩人神采一鬆,韓欽赫隻笑:“五百年前是一家吧,可千萬彆來尋我。”
隨後才又有人道:“不止是阿誰姓韓的,另有個從應天府過來的禦史,也難纏得很呐。”
那幾人又是笑作一團,接連來敬他酒。
薑念麵色古怪起來,“我,像他孃親?”
“羨慕?你戀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