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濕淋淋從裡頭抱出來時,薑念自暴自棄地想著:歸正早推測如此的,明天就明天吧。
謝謹聞目光一黯,失神盯了半晌,才重新捏起香肥皂,從她頸間滑落鎖骨,又不肯放過她上身任何一處,塗得滿滿鐺鐺才罷休。
抬眼去看人時,發覺他隻沉沉盯著本身,薑念正想再說些甚麼。
嚇得她趕快縮了身子,“大人放著吧,我本身來,很快就好的。”
正胡思亂想著,一把熱水淋在後背,男人連同皂油一起,摩挲著本身脊背肌膚,一起攀至頸後。
她羞怯彆過眼,悄悄點頭。
忽而男人開口:“是我思慮不周。”
屏風後熱氣氤氳,薑念跨進浴桶中,聽人在內裡講:“你是怕,同我走不到最後。”
她一番話說得標緻,謝謹聞斂眉細細思忖,直到馬車停駐聽水軒外,他才品出幾分深意。
這剛開端呢,謝謹聞,認錯了?
因而道:“也有這份擔憂吧。”
誰想話音剛落,男人長靴繞過屏風,嚇得薑念緊貼桶壁諱飾身軀。
半晌,他問:“你這是怕了?”
疇前冇那麼靠近,隻是抱在腿上掐著腰逼她,現在都是這般情境了,竟還要逞這類口舌之快。
薑念還冇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瞥見謝謹聞側過身,不是籌算出去,而是取過浴桶邊一塊香肥皂,伸手往本身身上來。
薑念儘管低著頭,也不去看男人現下的神采,總歸不會太都雅的。
垂憐的輕撫垂落頰側,換來少女輕顫。
似挑逗,又似當真替她洗身。
“這幾年你陪在身邊,實在是歡暢的。”謝謹聞又說,“往前冇同你說過,現在補給你,彆再多想了。”
謝謹聞隻是大略地給她擦乾身子,隨後就將她抱到雕花大床上。
薑念腿彎又是一顫,男人的指節已捏住腿根那點軟肉,若即若離彷彿隨時要覆上去。
這是他第二回提起此事,薑念本來另有些含混,頓時心中又警鈴高文。
閒逛的浴湯賤出多少,沾濕了謝謹聞袍角,他乾脆褪去外袍,捲了中衣袖子,苗條指節落到浴桶邊沿。
找茬的話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難受。
“另有上回,我說要娶你……”
薑念立即道:“疇前在侯府讀書時,先生講到過《唐紀》中的一句,粗心便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我又不是甚麼好人家的女人,您娶我,徒增煩惱罷了。倒不如讓我長居宣平侯府,您想見我就來接我,反倒更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