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好,直訪問都不見一麵!
可她一個小女人如何比得過身強體壯的護院,一下就被擠到了中間,眼睜睜看著他們將搭在屋簷上的梯子搬走了。
不就是不肯做他的女使,就算要扔了她這湯婆子,好歹也找好下家跟她講一聲。
“我說,我叫沈渡。”
他笑得嗓音沙啞,薑念聽不大逼真。
男人反應不及,直愣愣道:“鄙人吏部文選郎沈季舟,是薑大人本日……”
男人一時冇回話,薑念在他麵上瞥見了錯愕。
薑念點著頭,“那叫我猜猜你的名,你叫……沈濟?”
薑念行動一頓,艱钜轉頭去看底下,卻看不見臉,隻瞥見屋簷下襴衫一角。
郎君的名字也問了,薑唸了無遺憾,回身就要回內院去。
她將對男人的肝火注動手中榔頭裡,哐哐幾下砸下去。
不過他也不改正這點,胡亂點頭應下就算了。
“梧桐姐姐……”
昨夜一場東風夜雨,不但她失了謝謹聞的寵,碧桃的屋頂也漏了。
說來也是希奇,這幾年她伎倆愈發精煉,昨夜又不是暴風驟雨,竟然還能掀破。
真是太風趣了。
薑念立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叫甚麼?”她探著腦袋問。
“季舟,是你的字?”
“一會兒?夫人屋前的柱子掉了漆,立即就得補。”她轉頭對身後護院道,“你們兩個,從速把那架梯子搬去。”
薑念盯著他的笑有些入迷,訕訕低下頭,“八九不離十了。”
粉嫩唇瓣近在天涯,男人似被她吐到麵上的那口氣燙著,驀地呼吸短促。
成果身子剛翻疇昔,就聽底下一道溫潤男聲:“這位女人,你在上頭做甚麼?”
他冇說猜錯,因為濟與渡都是過河的意義。
碧桃在底下急得不可,也不知前頭唸叨了些甚麼,俄然就說:“女人你等等我!”
便聽女子又問:“是哪兩個字?”
說完,她不給人回絕的機遇,伸開手臂,身材如蝶翼般直直往下墜。
可惜謝謹聞此人太冷了,送他一句詩,薑念隻能想到“蒲月天山雪,無花隻要寒”。
“我跳了,你可接住啊!”
“哦,你是我爹的朋友?”
聽聲也不是家裡人,她扶著屋脊,狀作謹慎地轉過身。
薑念還在上頭冇下來,碧桃如何肯,倉猝去攔,“你們不準動,女人還冇下來呢!”
沈渡笑了一聲。
“那邊能取到長梯?我替你去取。”
薑念壓根就不想說話,崔氏暗裡欺負她的時候多了去了,這類都算不上大事。
“沈渡。”他俄然說。
薑念搖點頭,“你彆去了,是有人用心難堪我。”
誰想那外向的郎君俄然朗聲道:“薑三女人。”
碧桃怔了怔,趕緊上前道:“銀珠姐姐,女人正蓋瓦呢,一會兒就好。”
薑念站定腳步。
補完她靠著屋脊坐下,想此事是不是有詐。
內心又納罕,此人竟真不籌算指責她跳下來的事。
她生一雙盈盈笑眼,眼尾帶鉤子似的微微上挑,透出一點謹慎思得逞的滑頭,像極了誌怪小說裡狐妖變作的少女。
碧桃在底下擔憂道:“女人,可彆將屋頂砸穿了!”
俄然一個丫環帶著兩個護院,大喇喇闖進了薑唸的小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