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清楚，若冇了我，恐怕這輩子都冇人能奉告你本相。”

“姨娘有何說法？”

“念姐兒！”

薑念終究還是轉過身。

“可你呢？你竟天真成如許，在人家的地盤動這類心機。”她攥了那張細心卷好的宣紙，走到男人麵前，“你知不曉得，這東西足以害死我們兩小我了。”

恰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日光透過一扇窗映出去，照得滿室暗淡。

“那姨娘可曉得，那一線是留給有效的人。”

“你是個想仕進的讀書人，那我本日，就教你一個存亡攸關的事理。”她說得很輕，卻又聲聲入耳，“仕進，便是為人臣。”

崔紅繡似是而非地說了些甚麼，她不敢全信，卻也讓她窺見了一點被忽視的人和事。

“公然藏在這兒啊。”

“女人，到了。”

對許明安來講，最好的成果就是分開。

依崔氏所言，她冇再死纏偷金飾的事，家裡開支也被她放下。

“我不跟你繞彎子，”崔紅繡直說，“你那些東西我是換了，但我冇賣，立即就能拿出來還你。”

冇想到，卻對上一張日思夜想的麵孔。

她和崔紅繡鬥了這麼多年，誰也冇把誰弄倒；可如果有機遇，誰會不想對方永久站不起來呢？

劈麵婦人苦笑點頭，“你啊，還是太年青。”

薑念涼涼睨著她，不出聲。

薑念卻不跟他客氣，推開人，徑直走到他榻前，幾下就從絲枕裡抖出一張紙。

崔紅繡卻不肯提了，“出去，奉告老爺剩下的東西冇錯，也不查家裡其他開支賬冊。你孃的事，我漸漸奉告你。”

“許大哥，”薑念扔下他的枕頭，腔調略帶怠倦，“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說開了，那你我各退一步，也能在一個屋簷底下把日子過下去。”

“我說甚麼？”她用心拔高腔調，“許明安，你一家人都不輕易，是想著為我死了一了百了，也不想我和采萍姑姑做人了是吧？”

偷了人東西被人抓包，還歸去便不消受一點罰？

說到底許明安是個藏不住苦衷的，他鼻間氣味粗重幾分，慌亂道：“薑女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您就對謝大人說，是我……”

至於桌上那畫像，似薑念留給他最後一點顏麵，始終冇有翻開。

崔紅繡俄然出聲，引兩人複又望向她。

年青的男人不解其意，卻又曉得她不是來示好的，一時把著門不出聲。

崔紅繡卻已上前攬住她手臂，不容分辯推著人走，“那些東西，你看了再做決定要不要問。”

見終究能引發她的重視，崔紅繡鬆一口氣，“我曉得，你一向覺得是我。那我如果奉告你，實在當年我也冇那麼大本事，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