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城的話讓容音心驚,她正想說本身聽不懂,沈陌城持續說:“遊船一案和你父親的案大要上看著冇有關聯,實則倒是謝煜安和背後那些權勢的暗中較量,你好好想清楚,本身能不能接受得起結果,再給我答案。”
沈陌城這話,幾近是在明示她,隻要她指認謝煜安是重傷鳳佑麟的凶手,他就能讓她和容父安然分開大理寺,乃至還能讓他們今後闊彆這些風波,不被捲入此中。
容音鬆了口氣,沈陌城將她纖細的反應都收在眼底,過了一會兒,他說:“你父親的案子,很有蹊蹺。”
“我曉得你內心憋屈,對朝廷有很多怨念,但朝中權勢錯綜龐大,很多事並冇有你設想中的那麼簡樸,她是個很好的女人,你就算不為本身想,也該多為她想想,以你為昭陵立下的軍功,晉安侯府起碼可享三代尊榮。”
他用的自稱,冇用官職來壓容音,容音抱著暖爐的手緊了緊,抬開端問:“我爹還好嗎?”
沈陌城起了個頭,卻不持續往下說了,容音忍不住昂首看他,沈陌城的神情還是慈愛馴良的,他捋了下髯毛,溫聲說:“我曾視你父親為知己,你父親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但能做下這樁案子的人,非同平常,便是我,也不能冒然脫手。”
容音內心在天人交兵,她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對峙和謝煜安在一起,也幫不上多大的忙,但要她違背知己,置謝煜安和曹青於死地,她也做不到。
平常百姓總覺得,官做得越大,權力就越大,人也越自在,但實際上,權力越大的人,肩上任務越重,要顧慮的東西也越多,不然九五至尊何至於要住在深宮當中數十年?
可那是十餘萬戰亡的將士啊,他們如何能做到熟視無睹?
沈陌城又體貼了幾句,而後話鋒一轉,說:“我方纔去見過你父親。”
“謝大人體貼,臣婦已經好多了。”
如果容父剛被抓緊大理寺的時候,沈陌城對容音說這番話,容音必然會毫不躊躇地承諾,她冇有去過虎帳,也冇有見過那些死去的將士,那些人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龐大的數字,或許一開端她會過不去內心那道坎兒,但時候終會沖淡統統,她也畢竟會對這件事放心。
沈陌城臉上的暖和漸漸消逝,他嚴厲的看著容音,一字一句的問:“你想清楚了。”
容父現在還是嫌犯,遵循律法規定,旁人是不能奉告他外界的動靜的。
沈陌城點頭,說:“我隻是去看看他,並未與他說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