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瀲又重新坐在眉兒劈麵的椅子上，伸手端過剛上的茶水，杯底輕磕桌沿，收回一聲脆響，驚得眉兒猛地一顫抖！

鈴鐺感受總有些不對，但是細想也冇有甚麼不對，回身帶著世人出了清越小築。

素兒和眉兒正在剝著荔枝，聽到鈴鐺的一聲呼喊，頓時停了手裡的活兒，幫手清算。

“你是個透亮的人兒，不然也不會把你從內裡灑掃的丫環直接升了二等丫環，如果你仍舊執迷，我這裡廟小，便不留你這尊大佛了！”墨瀲聲音不大，卻透著那麼一股沁入心肺的冷寒。

墨瀲不著陳跡地看著眉兒的小行動，不由得唇角微微勾起。

“同為二等丫環，你但是王妃屋裡的如葉和月王妃屋子裡的季桐是拿多少月錢？”墨瀲的聲音帶著三分冷寒，同時讓素兒和鈴鐺也是一抖。

眉兒一愣，冇有明白墨瀲的意義，昂首看素兒和鈴鐺，兩人臉上亦是不解。

墨瀲冷哼，一雙水眸帶著幾分厲色，隻聽一聲脆響，餘音迴盪在屋內，惹得民氣一陣顫抖。

眉兒拿出絲絹，連連叩首，隻聽得空中砰砰地響，她也不曉得疼，隻哭喊著：“沁側妃饒命啊，奴婢也是一時迷了心竅！求沁側妃再給奴婢一次機遇……”

“啊！奴婢改死！”鈴鐺驚呼一聲，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素兒勾勾唇角，常日裡她和鈴鐺乾係是最好的。

固然墨瀲身上沾上的汁液未幾，但是果汁都是黏黏的，也是讓人難以接管的。

這統統看起來彷彿冇甚麼不對，隻是，地上跪著的眉兒，倒是一陣陣顫栗！

“哎呀，你倒是快說呀！平時沁側妃對我們這麼好，你是腦筋進了水跑來偷拿沁側妃的絲絹嗎？”鈴鐺向來是個心直口快的，見眉兒吞吞吐吐，不由得內心一急，上前踢了眉兒一腳。

屋裡，墨瀲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彷彿在養神，素兒站在一邊一下一下的扇著扇子。

“回……回沁側妃，奴婢月錢是兩千文……”眉兒怯怯地答覆道。

荔枝汁液很足，墨瀲一邊看著書冇有重視，一滴的果汁潤濕了唇角。

兩人春秋相仿不說，又同時在墨瀲跟前服侍的大丫環，也算是知心的。

“鈴鐺姐姐，我跟你去拿荔枝吧！”眉兒在一旁聽著素兒和鈴鐺的話，把手裡的活兒還給了一旁的丫環，走了過來。

“這……”鈴鐺看了眉兒一眼，清越小築的高低向來都是非常平和暖和的，隻是眉兒如許俄然的，讓鈴鐺有些不安。

眉兒聽著素兒的話，從速拿著碟子一顆一顆撿起地上的荔枝。

“真是個不長進的東西，沁側妃的東西你也敢拿！”鈴鐺大抵曉得了啟事，忍不住走到眉兒跟前啐了她一口。

正中的桌上，鈴鐺，素兒和眉兒都留下來剝荔枝，一旁，另有一個丫環搖著葵扇。

因著古芳齋是溫穆颺送給墨瀲的私產，在墨瀲的部下，古芳齋月月都入五千兩以上，清越小築的下人們除了從公中領得月錢，每月還能從墨瀲這邊分外支付。

眉兒一抖，抬起眼睛看著墨瀲，睫毛上沾著未乾的淚水，一張小臉已經哭花了，隻剩下滿臉的慘白無色。

素兒接過鈴鐺拿來的衣服，悄悄地幫墨瀲穿戴好。

“沁側妃！”鈴鐺端過一小碟剝好的荔枝，每一顆晶瑩的果肉上，都插著一枚小小的牙簽。

眉兒是二等丫環，平時素兒和鈴鐺在，都輪不到眉兒進屋的，明天放她出去莫不是犯了甚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