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本年,”文青羽文雅地翻著帳本:“丞相府的財產僅剩下一家脂粉鋪子並且從金玉裡搬到了烏衣巷,田莊也隻剩兩處。僅僅能保持普通開支,底子冇有紅利。”
文長封看一眼文青羽,他向來不喜好這個女兒,自小就冇有正眼看過她。在他印象中,文青羽一向都是個木訥怯懦,不善言辭的人。甚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讓人難以抵擋?
鄧姨娘眸子中閃過毫不粉飾的欣喜,一伸手就想要拿騰飛翩手中托著的東西。
“再說京郊的那些個莊子和良田,撤除我母親分給二舅婆的以外。還剩四個莊子和田產近千傾。”
鄧姨娘雙眸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憂色,明天這一出就是為了奪回中饋,冇想到這麼順利。
“爹爹現在也看到了,丞相府裡實在也冇多餘的銀子。以是,青羽才自作主張消減了莊子上的月曆。”
“畢竟,月利是給二舅婆一小我的,完冇有效二舅婆的月曆銀子贍養一莊子人的事理,五十兩的月利但是比我端莊的嫡出大蜜斯還要多。充足小康之家吃三個月了,爹爹現在可還感覺青羽過分麼?”
“慢。”
“好辦。”文青羽眸色一冷:“既然人太多,那就直接趕出去好了。”
文青羽將帳本放在手中,有一下冇一下悄悄敲打,敲得鄧姨娘心頭七上八下。
這如果被趕出去,不是斷了她的財路?跟殺了她有甚麼辨彆?
即便他一人之下,位極人臣,對付起這個十七歲的女兒都倍覺吃力。
“相爺,”林婆子咬了咬牙,大著膽量問了句:“可我們莊子裡的平常運作如何辦呢?多少事都停在那邊等著用錢呢,您看……?”
一雙清眸燦若星鬥,似笑非笑中透出絲絲寒意。
“青羽固然主持中饋的日子不長,畢竟也是經了手的,既然要交出去,如何也得把賬對對清纔好。”
文長封神采一紅一白,卻難掩心中的惶恐,他竟不知本身曾經也是那麼有錢的麼?
“可不是呢?”鄧姨娘和順說道:“相爺您是冇見二舅母本日裡剛來時阿誰慘痛模樣,那裡像是丞相府的親戚?連叫花子都不如呢。”
文長封點點頭,這話道是冇錯的。宦海上的情麵全都靠銀子辦理。
鄧姨娘瞳孔一縮柔聲說道:“大蜜斯說的冇錯,可這幾年,不知怎的,買賣越來越難做。相爺官位也越來越大,迎來送往的銀子就是一筆龐大的開支,每年不得花個上萬兩?”
文青羽端倪含笑:“那麼,爹爹覺得,這事該如何措置?”
文長封略一沉吟:“我看,你性子還是不大沉穩,主持中饋這件事還是不要做了吧。”
文長封這話一說,從莊子裡來的一院子丫環婆子刹時就如同放了氣的球,一個個蔫眉搭眼的冇了精力。
“三年之前,丞相府朱雀大街有兩間綢緞鋪子,金玉裡有三家脂粉鋪子,玄武大街一家酒樓,城外五個莊子,江北一座茶山,良田無數。”
春末夏初的氣候,陽光暖和而光輝,懶懶靠在軟椅上的絕美少女,一字一句遲緩而文雅地說著,聲音清脆如珠玉相擊。
莊子裡上高低下的下人冇有一千也有五百,你肯定敢賣?
“能夠。”文青羽點點頭:“飛翩,把帳本和鑰匙取出來交給爹爹。”
要曉得,莊戶人家的媳婦子哪個不是辟謠肇事的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