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嚴棣一向不醒,原另有些上風的成王這些日子恐怕是急了眼了,連君子風采都不顧,在承乾門與藺王掐了一架,得虧當時讓人給架開,不然又是皇家醜事一樁。”
女子固執票據似作沉吟,半晌有低柔聲音傳出,“就這罷。”
項允灃一轉頭就對上項瑤戲虐眼眸,心底一個格登,“你看到了罷,是她在勾引我。”
項允灃擁戴點頭,一樣作為被兩方權勢拉攏的一員,不由問了另一名的反應,“這麼下去隻怕藺王的勝算要大一些,宋將軍有何籌算?”如果在此次裡站對了位置,於他今後頗是無益,天然較為體貼。
項允灃邀了人入坐,芸娘亦是落落風雅,一個公子,一個女人,清茶換了酒,還是上好的梨斑白,依著項允灃能說會道的性子,不一會兒就把人哄得嬌笑連連,項瑤作是旁觀,捧著熱茶暖手瞧看,便瞧見芸孃的小手指狀似不經意地勾了項允灃的手背,隨即像被燙了似的縮回擊,臉上浮了緋紅,愈發明豔動聽。
芸娘作勢推讓,最後才拗不過似地舉了酒盞先是稍稍抿了一口,輕蹙黛眉,秋波橫向項允灃,與他目光直勾勾相對,咬牙一鼓作氣地飲下,澄徹的酒液沿著下頷滑過美好頸項,咕咚一下吞嚥帶起的弧度生生起了引誘之意。
梨園裡,數十張海棠雕花木方桌放開,因著天冷,還特地設了暖篷貴席,項允灃攜馳名女子在伴計的號召下入了內,班主遠遠瞧著,女子黛青寬袖長服,繡著金絲柳葉湖藍紫薇花,壓裙的兩帶碧靈錦心流蘇下垂的綠條平坦而筆挺,規整而溫和,外罩狐裘,帽簷遮了大半瞧不清楚麵貌,下認識就同常跟著項允灃出入的蘇念秋掛了勾,大略是夏季穿的癡肥,但看項允灃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照顧,雖說運氣盤曲,可也是個有福的。
芸娘聞言挑了挑眉,對項家二公子也是有所耳聞,比起尋求她的那些紈絝後輩倒是好上很多,繫著王謝,走的倒是經商的門路,可惜了……
項允灃回神,咳嗽一聲作是粉飾。
人間怎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小我,連眼角眉梢彎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可項筠死了,霍準予了她旁觀,她親眼看著死的,不成能死而複活,而項蓁也說那人慣用左手試妝,該是個左撇子,從與婢女的言談中提到的趙家班,經了探聽,是從冀州來的一梨園子,想在都城謀生長。
項允灃抽了下嘴角,端了茶喝,就聽得戲台子那邊蹡蹡收場,扮作虞姬的芸娘身材妖嬈,踩著絃音下台,身著魚鱗甲,頭戴快意冠,鴛鴦劍舞了個來迴轉,擺了個身材,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項允灃吃緊追了上來,又怕惹了重視,壓著嗓子以二人才聽獲得的音量磨牙道。“我是來幫你,你不能這麼過河拆橋!”
“成王做事打動,隻消言語激上兩句,便不顧結果。”
“待會竟能看到了。”項瑤似有先知般淡然說道。
“人可不就銀子多得冇處所使麼,今個來的是位財神爺,都城裡但凡是個費錢的地兒都有那位二少爺投錢的影兒,你可得好好唱啊。”趙班主早就被銀子砸得樂著花,笑眯著眼說道。
班主應下,目光悄悄溜過項允灃麵上,本來活泛的心機頓歇,去了背景傳達。
項允灃衝女子揚眉,“想聽甚麼?”
“女人也說是像了,偶合罷。”芸娘語笑晏晏,眸光倒是匿了一絲不虞,畢竟那位的了局可不大好,雖說梨園子也有拿這個做噱頭的意義在,可叫彆個女的說來,聽了耳裡總歸是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