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允灃快速愣住,與駱王堪堪對了視野,便聽他道,“你當真覺得朕對你不設防?”
“有刺客,護駕,護駕——”羅成率先反應過來,扯著鋒利嗓子驚呼,一邊以身子擋在了駱王身前,跟著禦林軍紛繁圍聚,鎮靜地瞅向了法場處。
宋弘璟無甚神采地凝著他,帝王夢碎,卻不肯醒,而於他們來講一場惡夢結束,始作俑者瘋了並冇有讓人有多痛快。
駱王嚴峻地瞧向顧妧,暗忖本身擔憂的終成實際,這宋弘璟哪是那麼好掌控的……
後者彷彿有所感到似的扭解纜子,彷彿是在求救。
“兒子,是我錯怪你了。”項善明俄然說道,引來項家一眾擁戴,都是慚愧。
景元帝身形微晃,幸得顧玄胤扶了一把未至於垮,本就勞損的身子因著蠱毒原因幾近掏空,自知不悠長也。遂看向眼睛規複的顧玄胤,含了幾分打量深意。宋弘璟攜項瑤近了跟前,行過禮後,道是護駕來遲。
“宋弘璟,你若敢傷公主半分,朕定滅你滿門!速速放人,朕尚且從輕發落。”
話音甫落,便見一道明黃身影自黃衫軍以後徐行踱出,“你說,誰是真龍天子?”
“用項家的命換你女兒的命,值當。”宋弘璟說著挑了馬車簾子,項瑤推著一名嘴上塞了布條手腳被縛的女子露臉,髮絲狼藉,頗是狼狽樣,但模糊能瞧出是顧妧。
“你安然無事,太後也該放心了。”景元帝凝了他很久,終是道。
成王敗寇,大略是第二次經曆,駱王反倒顯得有些安靜,對上顧玄曄驚詫神采,瞟了一眼就未在存眷,反而在宋弘璟來時扒住鐵欄問道,“妧兒呢,你把妧兒如何樣了!”
“死……了?”駱王踉蹌退了一步,先是喃喃不置信,可看著宋弘璟一副冷酷麵孔不屑棍騙模樣,心猛地揪成一團,他的女兒……轟的靠著牆倒下,不得不捨是一回事,真聽到死訊又作另一回,駱王仿若一下衰老,喃喃念著女兒閨名,難以喘氣模樣。
宋弘璟置若罔聞,倒是對於駱王多看了一眼,“駱王之前不是選了皇位,不要女兒了。”
明晃銀光一閃,項允灃的瞳孔驟是一縮,一滴豆大汗珠滑落,快速攥緊了手裡慣持的玉扇扇柄,噹啷一聲,一樣一束銀光襲向劊子手手中刀柄,擊落在地,驚起一眾盜汗。
“是!”黃衫軍領命,將亂黨悉數帶下。
項允灃跟著刺客製造起的慌亂已經到刑台上,在一眾驚詫眼神中將秦老夫人扶起,“祖母,您還好罷?”
駱王幾乎被氣笑,可凝著顧妧脖子上停不住流血再笑不出來,一雙眼緊緊盯了半晌,宋弘璟返來,若這般交了項家人出去,宋家那一老一小到現在都未找著,何故管束,心機必然,再看向顧妧眼中劃過痛色。
“二哥——”一聲熟諳喚聲突破豪傑閉幕戲碼,項允灃驀地睜眼,看著飛奔向本身的紅衣女子,頓時露了驚奇神采,一把扔了手中破劍,抱住了飛撲而來的身影。
暮色四合,鴉寂無聲。
“宋弘璟,朕是真龍天子,你敢這麼對朕!”駱王尤是號令。
項允灃持著劍的手微抖,不知是為眼下這景況,還是為父親從未軟和過的態度受寵若驚,闔了眼,最想見的,是他方纔娶過門冇多久的老婆,想到她冇和自個一塊,真是太好了——
“駱王包藏禍心,暗害於朕,詭計取而代之,罪過各種,犯上反叛,押入天牢擇日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