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寶扒著老夫人的手往外探腦袋，隻看到嬸孃的麵龐紅撲撲的跟海棠果兒似的，有點餓了，收回吃吃的聲兒。

半分理不讓，還兜了個勞苦功高。項瑤揚了下眉梢，“城南幾家鋪子虧損多年，累得冇法及時週轉，喪失頗多。”依她瞧著，分予趙瑞的兩處財產越賺越多，而將軍府名下的多是不溫不火，保持在小有紅利的狀況，偶爾盈虧抵過，然她查了賬，直覺裡頭有古怪。

中年男人拿過翻閱，一下就瞧了出來，忙是道，“回夫人，這……這是趙大少經手的……”

趙小寶的眼睛亮了亮，吸溜了下口水應好，把球不捨地給了宋弘璟。

宋氏見火燒到了趙瑞身上，心底微有不虞，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義，拿她兒子開刀？再一對老夫人投過來的考量目光，忙是說道，“這賬先前都是我經的手，你大哥這陣兒忙，有甚麼問我也一樣。”

雲雀端著紅漆木方盤走了出去，白瓷湖田窯纏枝蓮花碗盛著濃稠梨湯，浮了幾粒話梅與枸杞，“蜜斯，都算了一早了，歇會兒罷。”

“行了，現在這個家是瑤兒當的，就由她全權做主罷。”給的是全然的信賴與自主。

宋老夫人瞧著小兩口蜜裡調油，受不了似地遮了小寶的眼，“你們倆也給收斂點兒。”

宋氏和尤氏神采俱是一變，分歧於尤氏的難堪，宋氏那是直接被打了臉了，乾咳了一聲低低道，“難怪瞧著眼熟，看我這記性。”

賬房忙是彌補，“原是宋管事打理的，不過近些年趙大少得了將軍的代管權攬去了大半，宋管事也就給打個動手。”冇說的是宋管事年齡已高多是混著日子，另有個兒子現在跟著趙瑞，他天然也就幫著趙瑞了。之前宋氏當家向著兒子，眼下換做將軍夫人，隻怕不會姑息。

趙小寶眨巴眼看，還是一臉懵然。

“曾外祖母不哄人。”宋老夫人摸著她發上的小啾啾，“小寶今後可不能隨便亂拿彆人的東西，如果喜好的，奉告曾外祖母，曾外祖母給你買，要記取不問自取便是偷，咱可不能當小偷是不是。”

一本賬冊丟到他麵前，項瑤掃他一眼，道：“這是城東那處莊子的賬簿，產量明顯比上年番了一番，緣何支出還降了一成，另有這一本，若我記得冇錯，城南那兒的房錢漲得短長，一寸一黃金，一樣兩個鋪子，為何收租相差那麼多？”另一個清楚是照著前幾年的房錢收的。

“不要。”趙小寶想也冇想就回絕。

“不礙事兒。”項瑤笑笑，隨即目光落在了那玉球上，“小寶的球兒真都雅。”

宋老夫人冇好氣地瞪了宋氏一眼，小寶小不曉事兒，這倆大人是如何回事，占弘璟的便宜不說，還教壞孩子。再瞧大抵是反應過來的趙小寶，癟著嘴像是要哭出來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抓了她的小手兒道，“小寶兒乖不哭，那十串糖葫蘆曾外祖母給你記取，必然讓你宋叔叔給你補齊咯。”

“冇鬨。”宋弘璟端著一本端莊，靠近了項瑤耳畔抬高稍許聲音道，“吃不著，摸兩把也是好的。”

世人遂移步廳堂用飯。

“糖葫蘆。”

趙小寶咧著小白牙歡暢，肉嘟嘟的小手一晃一晃，玉球上雕刻的字兒晃糊了影兒。“抱……抱抱……”

宋氏張了張口，最後呐呐應了聲是。

用了幾口便見歡然居的丫環出去通傳，道是老夫人請夫人一道疇昔用午餐，項瑤自是應下，帶了雲雀前去，剛邁入歡然居就聽到玲玲朗朗的動聽聲響，走近門口的當兒就感受一小團影兒朝自個撲了過來，伴著尤氏驚聲呼喚，“小寶，你給把穩點，彆撞了嬸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