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亦不肯信賴誠懇忠誠的太子會行出這等事,見德妃言之鑿鑿,便讓人帶來問話,秦嬤嬤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看著就是個利落的,向景元帝德妃等一眾行過禮後,接了德妃娘娘身邊宮娥遞過來的字條。
德妃聞言擰了帕子,眼眸肝火迸發,眼淚更是簌簌的落,“太子為其兄長如何能這般殘害親兄,太子說那是保安然的護身符,保的莫非是成王麼?本宮孩兒的生辰八字還不至於看錯,若皇上不信,自可找秦嬤嬤覈實,她最清楚。”德妃娘娘所提的秦嬤嬤是後宮專司其職的,並記錄入冊,故此太子妃生辰她亦是在場。
“人多混亂纔好推委,你動的便是這心機罷。”德妃當即駁了道,念及屋子裡成王那奄奄一息模樣,堪堪急得落下淚來,“皇上,廷兒是臣妾的命,要有個三長兩短,臣妾真不知要如何活……”
“大哥,你在說甚麼?”顧玄曄擰眉,作是不解。
而幾近是同時伸了手的顧玄曄在宋弘璟接到人的一刹驀地縮回,亦是發覺項瑤自始至終都未逗留一眼,與宋弘璟相攜拜彆,臉上作了莫測神采。在他身後的項筠看得清楚,悄悄攥緊了袖下的手,眼底妒忌神采一閃而逝,很快的,她就收斂好了情感,輕柔喚了聲王爺,喚回了他的重視。
“王爺……”項筠咬了咬唇,帶了一絲撒嬌意味,亦是想留下的。
世民氣裡多有譜了,皇上這回對太子是太絕望了,這天估計要變了……
太子震驚,差點踉蹌,不成置信的看著父皇,父皇這是要……
景元帝麵色沉鬱地睨著太子,眼底浮了絕望,“人贓並獲,你不為也脫不了罪,更罪加一等!”
隨後便穩穩落在一堵刻薄胸膛中,熟諳氣味繚繞,便聽頭頂磁性聲音道,“冇事罷?”
德妃娘娘愛子心切,大怒不已,隻當他們是一丘之貉,結合起來害她孩兒。“如許還能曲解成讒諂曲解,未免好笑!”
景元帝籲出一口氣的同時瞧向太子,愈發擰緊了眉頭,“藺王方病癒,哪有那麼多心機,太子你莫再強詞奪理,孰是孰非,朕瞧不出來麼!”見他執迷不悟,痛心道,“來人,將太子押入天牢,等待問審。”
項瑤近了宋弘璟身邊,大略是受香氣所擾,眉梢不展,出聲詢道。“能夠歸去了罷?”
德妃憑著這認定太子便是真凶,急著讓他解巫術救成王,見太子不認,便求了景元帝那,要景元帝為其和孩兒做主。太子原就不及藺王得皇上愛好,加上這一出兄弟倪牆,令景元帝處於暴怒。
“父皇,此事真與兒臣無關,兒臣不知如何救。”太子滿口苦澀,自知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可他冇做,要他拿甚麼去救,真真是百口莫辯。
太子抿唇,繃緊了神經,顧玄曄亦是微微擰了眉頭瞧看。
“大哥?”顧玄曄擔憂瞧著,作勢要扶他臂彎,卻被避過,見他抬手捂住了眼嗬嗬低笑了起來。
“臣隻是受命行事。”宋弘璟仍然神采冷酷,不卑不亢地回了道。“至於其他……若太子無辜,大理寺自會還個公道。”
顧玄曄斂眸,笑容裡攜了對付,“筠兒,本王讓人先送你歸去。”
“是好笑啊……”太子掩了掩眸子,臉上劃過似是悲傷的神采,身子微是輕晃了下,踉蹌退了一步。
太子確已認定,目光更是逼人。“你清楚是想借我的手撤除眼中釘,枉我待你嫡親,你竟這般讒諂!你敢說你那玉璧不是從巫師那所得,定是你請教了害人的體例栽贓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