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月朔，姐姐陪我去六安寺祈福罷？”

說罷，愣是帶著人回了自個兒苑子，待屋子裡的丫環被她支開，剩下她與項瑤二人時，開門見山道，“昨個夜裡的事兒跟mm有乾係罷。”

顧玄曄望著那道倩麗身影，指尖朝著她的方向微微動了動，最後還是垂下，不經意地露了一絲茫然，像是仍苦想著她那句話該有的對答，隻是失了機會罷。

項青妤見她捧著書出神，“這本文集我纔看了幾頁，甚感大義，本來籌算與mm分享的，不過現下卻有些捨不得了，上麵有子奚公子的蓋印，想做了保藏，改明兒讓人去書鋪再買本贈給mm。”

顧玄曄本來想好的說辭在項瑤倏然轉為冷然的目光裡止住，仿若冷的看破了世事，看破民氣，冷得叫他莫名膽怯。

“唔，照著那婆子說的，那鬼火該是磷粉燃後構成的征象，昨兒夜裡颳風，鬼火飛舞確是怪嚇人的。”項青妤想了一下當時的景象，以及方纔老夫人那麵色，清冷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最後道，“這趟也確是該她受的。”

“姐姐很喜好此人？”

項瑤福身，給他身後那人行過禮後，便目不斜視地籌算分開，偏生叫橫出來的手臂擋了來路。

麵前此人便是項允晁，常日鮮少有交集現在卻呈現在她的苑子口，還帶了人來，企圖清楚至極。想藉著她攀上藺王的高枝，還真作的一手好籌算。

然還未等他說話，就見項瑤高聳地頓住了腳步，顧玄曄隨之一頓，就聽著女子清麗的聲音道，“殿下，褚玉閣到了，項瑤另有事就不陪著您出來了。”

……

“姐姐不是已經猜到了麼。”項瑤抬手替她斟滿了麵前的空茶杯，伎倆純熟，滴水未濺。

項瑤立足凝睇，眼底溜過一抹羨慕，作為府裡年紀最小的女人，項幼寧無疑是受寵的，才氣養成這般純真活潑的性子，一如本身當年……然也隻是半晌，斂了統統情感迤迤然分開。

“青妤姐？”項瑤看著身後追上來的人喚了聲。

從項青妤的苑兒出來，還未走多遠，耳畔就落了一串銀鈴笑聲，項瑤循著聲音泉源望去，另一側牆垣內鞦韆架忽高忽低地蕩著，坐在上麵的垂髫少女笑容光輝，讓丫環推得更高些，是那般無憂無慮。

那冊頁，深青色的扉封上用行楷攜著一列四字，汀山文集，一側另有一列小字――子奚錄。

隨即就對上項瑤似信非信的調笑目光，儘力繃回了高冷神采，隻是白淨的皮膚遮不住爬上耳後根的緋紅。

太傅府自老太傅往下一共有三位老爺，大老爺項善琛，二老爺項善昊，三老爺項善明，除了三老爺係秦老夫人所出外，另兩位皆是老夫人一脈。府裡公子輩倒是不那麼鼎盛，嫡庶攏共也就隻要四位，至公子項允禮是二房嫡出；二公子項允灃，二房庶出；三公子項允晁，大房庶出；四公子項允皓，大房嫡出。

有丫環主子從二人身邊路過，紛繁施禮問安。項青妤悄悄點頭，上前一下挽住了項瑤的胳膊，“mm上我那兒坐坐罷。”

項瑤忍下拔腿欲走的打動，她是真不想見顧玄曄，上輩子的結局那般慘痛，到現在都忘不了顧玄曄殺她時的殘暴神采。很久，才聽得本身的聲音略沙啞了道，“藺王，另有何叮嚀？”

盈盈一禮，福身辭職。

可項瑤麵前閃現的倒是那年元宵燈會，燈火闌珊處那驚鴻一瞥，一樣遺世獨立，在本身與眾姐妹走散被醉漢膠葛之際，替本身得救，始終護在擺佈。情竇初開的年紀，又被那樣和順對待，怎能不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