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

這輩子她冇想上顧玄曄那條賊船，看著項允灃活像看個會挪動的聚寶盆，雖不清楚他是如何起家的，可後代那財神爺的名號倒是響鐺鐺的。

剛回了玉笙苑的項瑤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流螢趕緊倒了熱茶遞上，就見主子不知望著哪處入迷，小著聲兒喚了聲蜜斯。

項允灃一噎，掛著騷包垂墜的摺扇合攏一下敲在了她腦門上，“想甚麼呢，我就是想聽個曲兒，這不滿月樓見不著人了麼。”

還未行至水榭，就遠遠瞧見一抹纖細身影娉婷立在護欄邊，著一件淺水藍的裙，長髮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閒逛就如雨意縹緲，早已不見初時嬌媚，多了幾分淡淡嫋嫋的溫馨。

紫檀馬車內，三皇子顧玄胤斜斜倚著軟墊，眺著車窗外那一抹窈窕身影，眼底的明麗一斂，慵懶儘失，神情刹時端肅，“本王如何覺著這項家女人是衝著我來的？”

……

項瑤不置可否，用這個作藉口也有她本身的企圖，這時候的項瑤底子不會琴，而她倒是會的，特彆是顧玄曄愛好的那幾首曲子。她起步晚，卻肯好學，磨破手指也要彈得最好，就是不知在她指尖纏著繃帶忍痛彈奏時，那人想的是誰。

項瑤隨後讓流螢去取了她藏私房錢的匣子以及筆墨，同項允灃簽書畫押，兩人各取所得，皆是對勁。項允灃得了銀兩，嘴邊的笑都咧到牙根了，連曲兒都不聽倉猝忙往外頭跑了，恐怕她懺悔似的。

項瑤半信半疑地盯著他，見他安然，心擱回了肚子裡，讓流螢去請燕姝。

項允灃一下瞠圓了眼睛，染了一絲熱切地盯著她瞧，也對，光憑項瑤的受寵程度，另有宮裡犒賞的那些，要湊個五十兩對她來講也確不是難事。“那借給哥哥我唄，等賺了就還你。”

與他同坐馬車閉目養神的男人攜著涼薄氣味，連眼皮都未抬一下，肩上的雪貂甩了甩尾巴，與它主子如出一轍的高冷姿勢。

雲雀猜不透主子心機，隻感覺項瑤對燕姝的態度古怪，而這個燕姝扮成二蜜斯的模樣更怪，帶著一肚子迷惑領著人去了屏風間隔後專門辟出來的琴室。

珠簾輕碰的聲響再次打斷，一名青碧襦裙的丫環走出去道，“蜜斯，有位燕女人求見。”

項瑤點頭，似在料想當中。

這廂琴聲婉轉動聽，項允灃同項瑤坐著一邊喝茶，項瑤眼尖，發明他手上紅痕，“三叔打的？”

跟著曲聲閉幕，四下無人，項瑤天然也冇聽下去的興趣，便道今兒個就到這裡，讓人送燕姝歸去。

顧玄胤輕咳了一聲，收了聲，涓滴未感覺身為皇子這般逞強有何不當，二人從小一塊兒長大互背黑鍋的友情，乃至在父皇眼裡，隻怕更情願麵前此人是他的兒子。

項允灃聞言嬉笑的神采一頓，無謂地撇了撇嘴，“被嫌棄慣了，有個那麼優良的大兒子做比對，我做甚麼他都不紮眼，不過是借五十兩銀子，二話不問就把我揍了頓。”

念及過往，項瑤神采一晃,眼眸陰鷙下來，半晌掩過，看著跟前站著的不幸女子，笑意深長道，“雲雀，帶燕姝女人去籌辦籌辦，女人問的，你儘管答就是。”

顧玄胤那高深莫測的神采保持不到一瞬就崩解，桃花眼一挑，道了聲無趣，然半晌後又忍不住獵奇或人昨日裡的變態行動，“你與那項家女人是舊識？返來的時候那女人身上的衣裳是你的罷，你們……那麼狠惡？”